果孟老爺和真正的孟思思見著我娘,可就不會說出孟姑娘所說的這話
惠娘微微一笑,“如月,我記得你,當年你和思思就躺在一張床上,我還喂過你喝水,你還記得嗎?”
孟思思臉白了,她真名確實是叫如月。
當年她和孟思思都染上病疾,所以被安置在一張床上。
那會兒瘟疫來得極猛,突然間就死了好些人,所以沒染上病的村民都視她們如洪水猛獸,不敢靠近,她病中渴得要死,卻也沒有人願來給她們喂上一口水。
但這位肖夫人來了,不但端了水給她們,還扶了她們起身……
肖夫人給她們喂水的時候,屋裏沒有別的人,隻有肖夫人本人才會知道。
如月雖然不知道肖夫人為什麼會活著,又為什麼明明活著,卻放風說死了。
但她既然真的是肖夫人,肖華的母親,那麼她去反駁,抵死說肖夫人是假的,就算和肖華成了親,他都可以以此理由休了她。
唇哆嗦了一下,終究識趣地閉上了嘴。
惠娘望了望天色,對肖華道:“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如月是孟老爺子的養女,你也別太難為人家
肖華恭敬道:“是
揚了揚手,一輛馬車駛來,他扶了惠娘上車。
如月望著馬車遠去,才回過神來,不該就這麼放了惠娘離開,她有太多的疑問要問。
見肖華要走,忙叫道:“肖夫人為什麼還活著?”
算盤落空
肖華道:“我能救得你們村裏人,豈能救不了我的母親?”
如月喉間哽了一下,“既然如此,為什麼肖夫人不回府,卻說死在了外頭?”
肖華淡道:“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
如月磅了個釘子,臉色越加難看,“芷容三心二意,並不是真心待你,而我……我才是一心一意對你的那個人
肖華眉頭微蹙,“那也是我與她之間的事,不勞孟姑娘操心
如月愛他,等他這麼多年,怎麼肯就這麼放棄,“肖孟兩家的親事,早已經定下,既然我是孟老爺子的養女,自然也得承下孟老爺子許下的所有承諾
肖華象是看稀奇一樣,看了她一眼,有些失笑,“我正好有打算和我的車把式拜個把子,如果你不介意,嫁我兄弟也可以
如月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兄弟就是車把式,白下去的臉漸漸轉黑,“肖孟兩家的婚約,豈能轉給外人?”
肖華收了笑,冷下臉道:“孟家死了女兒,隨便扯一個人當女兒,就可以續婚。那麼我拜個把兄弟,我的把兄弟也算是我父親的兒子,他為何不能娶你?”
如月噎住,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
肖華無意再與她浪費時間,“我話是擱在這兒了,今次是看在孟老爺子與肖家的份上,不再計較。但如果你再去為難芷容,我也不會客氣
如月渾身冰冷,她等了這麼多年,隻道這次芷容是有去無回,他就是惱她,也得看在兩家份上,不敢把她怎麼著。
沒想到肖夫人的出現,她直接從天上掉到了地上,與他之間竟什麼也沒有了。
如果芷容死了,他或許會恨夜華,但從他話中之意,可以知道,他同樣不會放過她。
如月突然害怕了,害怕芷容死在萬雷山。
如果芷容真死在萬雷山,她和肖華之間,真的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提了裙子,轉身急奔,她得盡快知道芷容的情況,到底是生是死,以便盡早做好準備。
雖然肖夫人的那聲如月,讓她亂了心神,但現在冷靜下來,這裏麵有太多的迷惑。
她還得去尋義父問問,是否知道肖夫人還活在世上的事。
既然活著,為什麼這些年來毫無音信。
如果根本不在世上,那麼今天所見的女人一定是易容而來。
真易容而來,死去的肖夫人瘋了嗎?
病成那樣,還能未卜先知地將給她喂過水的事告知他人?
如月想爆了頭,也想不出這裏麵的來龍去脈。
肖華靜立水邊,遙望著緩緩劃水而來的小漁船。
船頭靠著低矮船艙艙門,屈膝坐著一人,俊逸昂然。
等小船近了,能看見那人懷中抱著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
肖華即便是天踏下來,也難有絲毫動容的俊儒麵龐終於黯了下去。
沒等小船停穩,夜華抱著芷容起身,躍下小船,輕瞥了肖華一眼,見他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懷中玉人,一言不發,將芷容送上肖華身後的馬車。
金童玉女
把芷容輕放在車內軟榻上,為她蓋好軟被,才返身下車,與肖華四目相對,滾著怒意的眼,冷如寒冰。
過了好一會兒,肖華才開口,“二哥
夜華掃了已經落下車簾的車廂一眼,沉聲問道:“你既然要她,為何又要傷她?”
肖華黑不見底的眸子一片黯然,“二哥對她動心了?”
夜華直視著肖華的眼,不避不讓,“不錯,我是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