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誠懇,不管真假,表麵是如此。
靖國公對他納芷容為姬妾的事,恨之入骨,但當時芷容確實是蛇國的九九,人家說不知道這個蛇國的鬼殺是你靖國公的女兒,你能如何?
靖國公肚子裏彎彎一轉,陡然醒悟過來,一張方正的臉龐漲得紫黑,更怒過剛才,偏偏這怒氣還不能發。
不過是想再瘋些
二小姐與平陽王如此,可憐又要苦了肖華肖公子。
芷容察覺到與琪走近,抬起頭來,“有事?”
與琪搖頭,上前低聲道:“聽說平陽王在大門口當著眾人的麵,給老爺道歉來著
芷容微微愕然,他那樣的清高的性情,竟會登門道歉?
眉頭蹙了蹙,便又低頭看水中遊魚。
與琪皺眉,“小姐不想知道?”
芷容淡道:“不想知道幸手拈了些魚食在指間。
與琪服侍芷容這麼久,頭一回看見芷容這般冷冷清清的模樣。
心想,看來那些傳言是真的了。
要不然,以二小姐活潑的性子,聽了這話,不可能是這個模樣。
又道:“奴婢瞧平陽王是極好的一個人
芷容喂魚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將手中魚食撒入水中,“你沒事可做了麼?”
與琪咬了咬唇,道:“今天的太陽好,我去叫她們把被子翻出來曬一曬,再不曬曬,怕是要發黴了
芷容‘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隻抱著魚食缸發呆。
與琪突然發現,一直以來,看上去無憂無慮的二小姐,心裏其實不知藏了多少痛。
心裏一陣難受,不敢再打擾她,轉身離去。
芷容靜看著水中遊魚,心裏並不象表麵上這般平靜。
他不來,她去尋了小十七,這一切也就算結束了。
偏偏,他就是不肯放過她,隻是隨便一個舉動,就打破她的計劃。
輕歎了口氣,把魚食缸放了回去,他離了府,她也該走了。
突然腰上一緊,一個溫熱結實的胸脯貼了上來,芷容隻嚇得魂飛魄散。
芷容本能地反擊,手臂一緊,竟也被緊緊攬住動彈不得。
她回頭過去,隻看見一縷飄開的黑發,柔軟溫熱的唇已經貼上她的耳,熟悉的白玉蘭冷香散漫飄來。
背脊一僵,耳根子卻火燒火炙一般的燙。
他才見了父親,卻敢來這裏,還敢這樣對她,真是膽大妄為。
猛地一掙,卻沒能掙開,他溫熱的呼吸拂在耳邊,“我不會讓你逃走
芷容暗吃了一驚,難道他察覺到什麼?
用力將他一推,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仍他手臂一鬆即收,將她轉了個身,重新緊緊抱進懷裏。
芷容抬頭,看見他戴著青獠鬼麵的臉。
當年她死而複生,和母親一起逃到涯邊時,見到的就是這張麵具。
他空出一手,慢慢揭下麵具,露出那張讓她光是想想,便能痛入心髓的傾世麵容。
如墨筆畫出來的眉眼含情帶怒,“如果我今天不來,是不是今生就再休想見到你?”
芷容感覺自己要窒息過去,他居然敢這個模樣留在這裏,“你瘋了?”
肖華兀然一笑,“我很早以前就瘋了,現在不過是想再瘋些
芷容呼吸一窒,使勁推他,“放開我
他不但不放,反而將她抱得更緊,緊得容不得她再掙紮得動絲毫,“跟我走
芷容沉下臉,冷笑道:“王爺當我還是當初的九九?”
肖華凝視著她的眼,一眨也不眨,“對我而言,芷容也好,九九也罷,來來去去都隻是個你
四兒的身份
芷容輕咬了唇,“四兒是怎麼一回事?”
關於四兒,一直壓在心裏,這麼些日子來,她不願對他有更多擱不下的情愫,一直自欺欺人地不去想。
但不是不去想,就可以抹去。
“不過是找一個可以遠遠看著你的身份,留在你身邊
肖華低頭,唇輕蹭她的耳,低聲道:“你許四兒初夜,如果四兒非我,你豈不是失了信?”
芷容惱怒,“你混蛋
“嗬……若非如此,我豈能得你
他得了她的人,也得了她的心。
芷容鼻子莫名地有些發酸,“你走吧,我想一個人清清靜靜地過完此生
他忽地笑了,“你讓我永世不得安身,我如何能放你一個人清靜?當初我想放手了,你卻做了那些,不就是想讓我們生生世世糾纏一起,如今我被你纏得起了心,你卻想脫身出去,這是哪裏的道理?”
芷容胸口上突然象是被什麼紮了一下,鑽心的痛,“你醉了酒來的嗎?盡說胡話
肖華長指突然插-進她的發,按在她後腦勺上,一低頭,向她微紅的唇吻了下來。
那吻既凶悍又溫柔,是長久壓抑得到釋放的熱烈。
芷容一驚,這地方雖然僻靜,但並非就沒有人來,他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揪了他肩膀上的衣衫,用力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