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微弱的月茹,虎目湧上淚。

起身,將妻子打橫抱起,向新皇略行一禮,道:“臣告退

新皇被突然發生的事,早弄得懵了,不知如何收拾,見靖國公要走,哪裏有什麼主意,隻點了點頭。

靖國公抱著妻子轉身向殿門走去,走了兩步,回頭瞪向仍怔著的芷容,“還不跟我回去?”

芷容對母親所為痛極,也失望之極,聽了靖國公的話,心尖上一暖。

她知道父親是極愛母親的,眼睜睜地看著妻子死去,心裏之痛不亞於她。

在這種情況下,他仍是舍了母親而維護她的尊嚴。

芷容吸了吸鼻子,強忍下湧上來的淚。

凡塵一世,終究還是有溫暖之處。

上前攔住父親,“女兒橫豎是要嫁永親王的,既然永親王說有法子,何不試試?”

靖國公以為,她嫁永親王是為了月茹,輕搖了搖頭,“爹一時糊塗,才令你娘跟著糊塗丟了性命,爹不想再糊塗下去,走吧

蛇侯冷哼一聲,“國公突然出爾反爾,是何道理?難道覺得本王配不上令千金?或是不相信本王能救得了茹夫人?”

靖國公道:“死而複生這些旁門邪術,本國公確實不信,本國公已經失去妻子,不想再失去女兒,親王,對不住了

逼宮

蛇侯不悅道:“茹夫人可是寧肯死,也要芷容嫁我的。國公如此,豈不是讓月夫仍死不瞑目?”

靖國公怔了一下,看向懷中妻子已經失去神色的臉龐,一抹疑雲浮過,夫人為何如此?

有些不能確定地向芷容看去。

芷容怕再拖下去,當真救不回母親了,而且肖華的鎮定從容讓她不安,隱隱覺得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既然如此,就必有所謀,再耽擱下去,恐怕真走不了了,隻想早些脫身而去,正要說話。

聽見‘硌’地一聲輕響,肖華手中茶壺輕頓在桌案上,他淡淡的噪音隨之響起,“都走不了了

靖國公本能地掃了眼殿外,並不見有什麼動靜,瞪向肖華,“什麼意思?”

肖華握了茶杯在手中慢慢轉動,兩眼也隻看杯中澄黃清明的茶水,“本侯不過是要與國公算筆賬,拿回屬於我和我皇兄的東西

靖國公眼皮一跳,沉下臉,“我這裏能有你們什麼東西?”

肖華輕道:“天下

芷容呼吸一緊,他果然是衝天下而來,論起國事,便與她沒有關係了,回頭向蛇侯問道:“親王還要留到何時?”

在肖華出現的一瞬,蛇侯就知道他們今天必有一戰。

現在肖華開了口,他們之間的戰爭也就正式開始,而芷容是他們之間很好的導火線,芷容這麼猴急的倒向他這邊,急巴巴地拉他走人。

蛇侯哪裏猜不到芷容的目的,她明裏與肖華撇開關係,實際上是想保肖華。

芷容跟他走,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一想到芷容的目的,一股怒意盈然而生,媚眼一拋,眼角化開一抹邪意,道:“本王倒是想與芷容小姐早些離開,但如果不在茹夫人斷氣之前施法,就算本王有回天之術,也救不了茹夫人了。他們算他們的賬,我們橫豎閑著無事,不如借燕皇的隔間一用,如何?”

芷容忽地意識到什麼,臉色微變,飛快地睨了肖華一眼,象有一把刀在將她的心髒絞成碎片。

當著肖華的麵,與這人做那男女之事,她做不出。

但拒絕就等於舍了母親性命。

她不管落入什麼樣艱難的處境,都不覺得自己軟弱無力,但這一刻,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肖華道:“恐怕親王沒有時間借隔間一用了

蛇侯自持有二十萬大軍駐在燕京城裏城外,全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隻要他一聲令下,整個燕京都是他的,鄙視一笑,“王爺雖然向大,這會兒也未必過於自大了些?”

肖華笑笑,手中茶杯一聲脆裂輕響,他手一鬆,手中瓷片散了一桌,茶水緩緩淌開。

刹時間,殿外殺聲四起。

靖國公臉色猛地一變——平陽王逼宮。

可是宮外是蛇侯的大軍,而宮裏是他的三萬護軍,平陽王雖然回京,但他的人馬根本進不了城。

他想不明白,這外頭的殺伐之聲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剛才的事讓新皇不知所挫,這時真的慌了神,急叫道:“出了什麼事?”

與你坐看風雲

蛇侯也有些不敢相信。

芷容的心髒突突亂跳,她早料到平陽王會有這天,但萬萬沒想到,他竟敢在有蛇侯二十萬大軍駐城的時候逼宮,臉色漸白。

殿外滾進一個護衛兵,“皇上,南陽王領兵……”

靖國公一手抱著妻子,一手揪住護衛兵的胸`前衣襟,“你說什麼?南陽王?”

新皇怔了一下,從上頭跌滾下來,“南陽王?他不是早死了,怎麼可能?”

護衛兵道:“確實是南陽王,宮裏各部見著他,就自動倒戈,隻有少數人反抗,正在被南陽王帶人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