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1 / 3)

他從後麵塞了個耳機到我耳朵,裏麵正放著王若琳的《有你的快樂》,我漸漸靜了下來,他也格外老實,隻是緊緊地抱著我。

小旅館,清晨,半室微光,安靜,輕柔的音樂,他的體溫,慢慢地,我開始覺得,像這樣躺在一張床上,分享著彼此的心跳和溫度,聽著一樣的歌,哪怕什麼都不說,也是一種幸福,仿佛若幹年以後,我和他老得連皺紋都能夾死蒼蠅的時候,還能像現在一樣溫馨甜蜜。

跟他在一起時,我就像是一個容易受騙的無知少女,特別願意去相信永遠。

直到林嵐打來電話叫起床,他才鬆開我,我趕緊坐起來,想起一個問題:“喂,你昨天怎麼會睡在我床上的?!”

他撇撇嘴:“林嵐輸了牌,所以我要她跟我交換床位嘍。”

……“那你睡她床就是了啊,幹嘛跑到我床上來,熱死了!”

“誰叫你睡得跟個豬一樣,連我上你床都不知道,我不睡白不睡。”

“靠之!” 我瞪他:“你昨天沒有對我做什麼吧?”

他挑了挑眉:“我說沒有,你信嗎?”

我搖頭,他笑:“這不結了,你認為有就有唄。”

“你……!” 我氣得直接拿枕頭砸他:“死流氓,你竟然敢不經過我允許就偷襲我!”

他直接抓住枕頭一扯,我就跟個炮彈一樣地撞進他胸口,他趁勢在我頭發上親了一下:“誰叫你昨天晚上那麼香,所以我忍不住就親了親,摸了摸,不過我發誓,別的啥都沒做,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掙紮著從他身上爬起來,警惕:“難道你你你,你對這個事都已經計劃好了?!”

他也坐起來,摸了摸我頭頂:“傻瓜,我不想傷害你,所以這種事嘛,還是按照傳統的方式來好了。” 說完他就跳下床洗漱去了。

我不好意思追問,隻能愣在床上傻掉。傳統的方式?那到底是個啥?!

*

從承德回到北京沒多久,就到了散夥的時候,整個校園都充斥著十分文藝的離別愁緒,細細碎碎地無法言說。

宣柯拍學士服照的那天,我也陪著去了,在學校主樓的前麵,黑壓壓站滿了他們計算機係大四的畢業生和一幹學院領導。

集體紀念照這種事我向來是沒感覺的,我隻想和我喜歡的人拍,所以大合照這種形式主義的事我不大能夠產生共鳴。

可是這一次,我站在旁邊遠遠地看著,明明是個局外人,卻難過得想掉眼淚。如果,如果他不是保了本校的研,我和他還會不會在一起?會不會像其他很多人一樣,不能免俗地在畢業後就說了分手?

拍照的時候他是笑的,不過我知道他心裏很難過,四年的好哥們兒,轉眼就要各奔東西了,隻是啊,永遠都令人惆悵的是,任何事隻要有開始,就一定會有結束,誰都逃不了。

拍完年級合照,大家四散開來,各自組團拍,宣柯找到我,皺眉:“怎麼眼睛那麼紅?”

我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難過。”

他張開雙手:“來,讓哥哥抱一下就不難過了。”

我看他學士服那倆大袖子,翻白眼兒:“跟道士似的。”

他暗笑:“那師太,你就從了貧道吧。”

西門大炮不知道從哪兒跳了出來,高喊:“道長,你竟然敢跟老衲搶師太!” 立即被宣柯狠狠地剜了一眼以後,他訕訕地笑著:“開玩笑開玩笑,老衲怎麼敢……”

接著又來了一幫子人,有宣柯對門宿舍的,隔壁宿舍的,還有他們班的女生,大家劈裏啪啦地聊了起來,我在旁邊聽著,原來A君去了網易,B君考了清華的研,C君要回家鄉的移動,D君直接被父母送出國,F君目前工作未落實,無業遊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