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3)

禾裏青隻好在藥方告一段落時帶兩人開車進城裏。幾年沒回來,路況變化很大,差點找不到路。他們先去了學校,碰巧聽說在辦運動會,對外人管製不嚴,兩孩子蹦蹦跳跳跑在前邊,她在後邊悠悠地走。

這學校她也念過兩年,林同彰比她大五六歲,根本沒機會同校,而樓浚屏為了她轉校過來,她有個夥伴,嘴皮子總不停地說林同彰昨晚穿了什麼衣服回家,林同彰喜歡在院子裏打籃球,她在葡萄架下看書,碰巧看到那個腹肌啊。樓浚屏總是不耐煩的臉色,又不會落下她一個人。

“你來做什麼?”林羌剛才在跑道上聽到有小孩叫他名字,以為聽錯了,原來真是他們。“歸生想看看他哥哥姐姐的學校。”禾裏青笑著說。林羌聽到這怒得喘了口氣,再看他所謂生母這當什麼事沒發生過的神情,他真替爸爸心寒。歸生還在身邊,問這問那,他脫口而出“誰他媽是野種的哥!他不是我爸的兒子!”“林羌!”林禾在不遠聽到這句話,喝了一聲,禾裏青已經打了一巴掌林羌,寒著臉說“你在歸生麵前胡說什麼?!”歸生一臉懵懂地看著幾個人,發現媽媽在生氣,他過去抱著禾裏青膝蓋,抬頭眼巴巴看著媽媽,脆生生地說,“媽媽不生氣,哥哥知錯啦。”

禾裏青怕林羌再說些什麼,示意方牙把歸生拉遠。之後,她低聲喝,“大人的事情你知道什麼,你才多大,滿口什麼野種的。”林羌看著她心疼歸生的樣子,覺得滿身寒氣,“是不是隻有他是你兒子,如果隻有他是,你又有什麼資格管我?你是誰?”說道這裏,他鼻子發酸,不想示弱,用通紅的眼睛看著禾裏青,“你是我媽?你這些年在哪裏?你不是,你操心我做什麼,現在管教什麼,你有資格嗎你?!”林禾過去拉了下林羌的胳膊,林羌不理會,繼續說:“我很好奇,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你做過什麼了現在在這裏演母親?”聽到這,禾裏青抖了一下,瞳孔放大,裏邊滿是痛楚,看著林羌沒動。她轉頭去征詢林禾,想問問林禾是不是也是這麼想,林禾沒看她,一直低著頭。

禾裏青側頭調整了一下,“你們父親這些年就這麼教養的你們?”言盡於此,她不再說什麼。

回到車裏,發現從家裏帶來的吃食沒給孩子們,讓歸生他們老實呆著之後,她還是拎著幾袋東西往住宿樓走去。

高中的住宿樓還是兩人間,牆外布滿爬山虎,跟樓管打聽了林禾宿舍後,她找到了門口,門沒鎖,她喊了幾聲林禾,沒人答話,她以為沒回來,準備把東西放下就走,結果裏邊傳出了些奇怪的味道,她推開了門。

林禾在抽大麻。

第4章 林太太

禾裏青恍惚地走出校門,方才跟林禾的碰麵,愧疚如山洪一般絕望地迎頭蓋下,快要窒息,更像高二那年冬天掉入護城河裏的冰窟窿般,寒冰刺骨一樣的疼痛。林禾說,她抽大麻不是一天兩天,林禾說,以林羌玩樂的程度,他還從沒把大麻放進過眼裏,林禾說,我爸不知道,我們在父親眼裏乖巧得很,林禾說,但凡我們有個母親,這些哪裏瞞得過家人,林禾還說,那個母親從不應該是你。全都是林禾說的。

律師剛出門,文書就往林同彰辦公室撥進了電話,說有個禾女士在樓下等著見。林同彰晃了晃手表,就叫人把她帶上來。

禾裏青坐在大廳的沙發,人來人往,總有公司職員不時掃她一下,個子這麼高賣相又不差,帶著兩個小孩,這樣的組合在商業區不常見。禾裏青還是在發呆,似乎回來以後,總是恍惚不知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