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不像你說的那樣，如果他不是真的愛我，我是決不會對他動心的。”萬盧緊緊抓著沙發的扶手，聲音有一點激動。
“可是我算什麼呢？現在你有了一個楊烈，我就是多餘的了。那麼沒有楊烈的時候呢？那個時候你跟我保持著曖昧的關係，卻不肯承認我們是戀人。阿盧，我很愛你，我真的很愛你，可是我不是替代品啊。”
“你真的認為我曾當你是替代品嗎？”萬盧站起身來，攔住了左右徘徊的成凱。
“你自己認為呢？”
“不，我也曾非常慎重地考慮過我們的關係，我也曾認真地問過我自己，我們到底合不合適。”
“答案呢？”
萬盧搖搖頭。
“那麼你應該早告訴我啊！告訴我‘滾吧！Getaway！’”
“成凱你冷靜一點！”
“好吧，”成凱站定，揉揉眉心，“我是有點失常，對不起。”
“成凱，我也有對你說過我的感受啊，我不止一次地暗示過你我們不合適。不講出來，是怕大家都難堪，難道你真的要我跟你說getaway嗎？”
“天呐，你在顧及我的自尊，我卻為此付出了三年。”
“所以，現在，”她扶住他的肩，“放手，好嗎？”
成凱看著她，看了很久，緩緩地搖頭：“不。”
“為什麼呢？這樣執迷不悟有意思嗎？”
“沒意思，我從一開始就是最沒意思的一個。明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明知道自己隻是你感情的千萬分之一，甚至連這個比例都達不到，卻還是不肯放掉你。”他頹然倒在沙發裏。
“為什麼呢？”她皺著眉頭。
“因為我愛你。”
她緩緩走到他身邊，俯視著他。她微微張開嘴，半晌，吐出了一個字：“不。”
他抬起頭來迷茫地看著她。
“你不是的。”她冷冷地說，“成凱，你太高估你自己的感情了。”
“你說什麼？”
“難道你敢否認，你追求我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證明你的實力？”萬盧目光犀利地看著他，居高臨下，“眾所周知，萬盧是出了名的花心女，沒有人能在她身邊停留超過半年。可是成凱卻做到了，他一直留在了她的身邊。無論何時何地，一提到萬盧的男友，人們總會想到成凱。你沒有真正成為我的戀人，所以你一直不放棄，因為你有征服的欲望。你想要向世人證明，萬盧並不是攻不下的堡壘，遲早會有一天，萬盧也會敗在你的攻勢之下的。到那個時候，萬盧就再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你可以甩了她，然後向人到處炫耀說：‘萬盧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我給甩了？’我說得沒錯吧？”
“你……”成凱被惹火了，他抓住萬盧的手，激動得聲音有點顫抖，“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是的，所以我不敢接受你的追求，是怕驗證了那可怕的預言。”萬盧說。
“你很聰明啊……”他激動得幾乎要流出淚來，“你太聰明了。我沒辦法向你撒謊，起初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早在我們在酒吧邂逅以前，我就聽說了你的大名。你以為那次邂逅是怎麼來的？我是真的那麼有空在酒吧裏混時間麼？那都是我安排好的。我要認識你，我要追求你，我要讓你在最短的時間裏成為我成凱的女朋友，我要證明你並不是不可征服的。你猜對了，你真聰明。你答對了一個完美的開始，可是你猜到後麵的情節了嗎？你對我若即若離，你就像一條滑溜的魚一樣，總是從我身邊溜走，然後站在遠處對我淺淺地笑。於是我欲罷不能，我使盡渾身解數想要讓你喜歡我，愛上我，可是我錯了，你沒可能愛上我，我卻深深地愛上了你……”他伏在沙發上低聲啜泣。
萬盧有點驚愕地看著麵前這個痛哭的男人。
“對不起，成凱，我真的不知道。我欠你很多，我知道……”
“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我害怕這三個字。”男人抬起頭，忽然抱住她，“阿盧，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愛我？原來是因為你對我有誤會，那麼現在呢？現在你看到了最真實的我，那麼你會不會回心轉意？會不會？”他像瘋了一樣拚命搖晃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