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煦看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但是故意裝作沒看見，低頭吃東西。足有十分鍾，兩個人都繃著，誰也不說話。
最後，妹妹終於忍不住了，“好了好了，有什麼話你趕緊問吧！我看你這樣子就難受，存心不讓我好好吃東西嘛。”
楊烈不好意思地笑著，繼而低頭思忖該怎麼開口。
“有話快說啊！”
楊烈想了想，還是決定單刀直入，麵前坐著的是自己的妹妹，和她說話不用考慮那麼多。如果是萬盧就不一樣了，說錯了話女朋友可是會生氣的。
“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求萬盧？”
“是啊，”楊煦叉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列一張清單給你，怎樣？你想把他們全殺掉嗎？”
楊烈沒理會她的玩笑，繼續問：“那麼你僅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成凱是不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個？”
“的確如此。”楊煦點頭點得很幹脆，仿佛不需要一秒鍾的思考。
楊烈沒想到妹妹回答得這麼快這麼肯定：“怎麼說？”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追女孩子追得這麼辛苦，還這麼執著。”
“那麼萬盧也就被他感動了？”
“剛好相反。”楊煦搖搖頭，“女人分很多種，像佳儀那種女孩子，也許你對她好她會非常感動。但是萬盧這一種呢，她談戀愛完全是憑感覺的：成凱死追她，她就是不為所動，甚至會反感；你對她不見得有多好，可她偏偏喜歡你。”說完，楊煦聳聳肩，吐一下舌頭，“我這樣說話是不是很像萬盧？”
“我對她還不夠好？”楊烈並不理會她的問話。
“跟成凱比，你差得遠呢！”看哥哥不服氣，她想了想，“這麼跟你說吧，成凱為了追萬盧費盡了心思，所有你能想出來的花樣，他都玩過。先不說將近三年的鍥而不舍，單說二十四小時隨時守候，就很難做到。隨時隨地，隻要萬盧一個電話，十分鍾之內出現，比消防隊還要快，你做得到麼？可是呢？沒有用。萬盧看重的可不是這些。”
“你不幫著哥哥，淨幫外人說話。我看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看楊煦端起手邊的冰水要潑自己，楊烈連忙改口，“開玩笑開玩笑，你繼續說。”
“我這可不是幫著他說話，這都是事實，你去問渝雁問佳儀，她們也會這麼說的。不過不用擔心，萬盧認定了誰，就不會理會別人怎麼說怎麼做。”
“那麼你看，萬盧真的認定了我嗎？”楊烈盯著自己的盤子，裏麵的菜一點都沒有動。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唧唧歪歪了？”楊煦白他一眼，“你要麼放心去愛，要麼趕緊去死吧！”
楊烈抬頭看看眼前的妹妹，“要麼放心去做，要麼趕緊去死”，這句話是她一直以來的人生信條。她還是幾年前那個堅強倔強的小丫頭，卻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成熟和自信。
哥哥不說話了，是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吧？於是楊煦又說，“哥，自信一點好嗎？相信我，萬盧的感情是真的。”
楊煦看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但是故意裝作沒看見，低頭吃東西。足有十分鍾，兩個人都繃著，誰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