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的陸朔不時看後邊一家三口,當然,看得最多的還是四嬸……嗯,現在還不能叫嬸,人家還沒答應嫁給四叔呢。想到這裏陸朔又看四叔。

陸將看了眼前麵古靈精怪的陸朔,又看專注開車的大哥,在他們之間來回看了一眼,便去抱兒子。

小名少爺的陸熾,驕傲的拍開陸將,往他媽媽洛青的懷裏鑽。

於是被嫌棄的陸董事長,就隻能默默的看隻要媽媽的兒子與老婆。

來到陵園,陸朔捧著菊花下車,在等到停好車的陸龍便往墓地走去。

墓碑整整齊齊碼立著,越往裏走的陸朔,越覺得沉重。這裏沒有烈士陵園那麼壯觀,沒有永開不杇的花,也鮮少有墓誌銘,可沒有摭擋物的一塊塊白色墓碑,在初春的天氣裏更顯蕭條。

陸何的墓前還放著一束半枯的花,想這花應該是陸龍前不久留下的。

陸將把快枯了的花撿開,陸朔放下手裏新鮮的花束,幾人便靜立墓前。

陸朔垂頭看到碑前的墓誌銘:陸何,生於1927,逝於2034年,享年107歲。十八歲參軍,在紅軍第五十六師服役,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最後一戰中擔任小隊隊長,又於1950—1953年參於抗美援朝戰役,擔任團長,戰爭結束後升為營長。後麵是他大小戰役的榮耀,可以說是功績累累,也正是因為如此,陸家在帝都才如此的不可憾動吧?

可陸何剛一逝世,陸家就經曆一次不小的動蕩,陸龍帶領的部隊快麵臨整改局麵,這與陸何有必然聯係,但肯定也是蓄謀已久,不然陸剛不會一下之間衰老這麼多,而陸龍也遇到了他人生第一次如此大的挫折。

陸朔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麵的老頭還穿著土黃色八五式軍裝,而在他退下來的第三年後,軍裝就統一改成八七式,再到現在的九九式。可以說老老爺子這身軍裝都可以放博物館了。

正在陸家一行人在緬懷時,陵園又出現一波人。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陸朔率先感應到,扭頭看向往這邊走來的人。

帶頭的是個老頭,後麵跟著好幾個穿製服的兵哥。

老頭杵著拐杖,走得有些緩慢,卻不見他有絲毫的吃力。

陸龍、陸將看到來人,均上前敬禮。“老將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陸何共同參與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雷振山,陸朔與他見過幾次。

雷振山也是高達百歲之齡,但除了臉上能堆起來的褶子,身體還非常健朗,有時甚至還會參加一些科研會議,在機械界他有一定的地位。

“什麼老將軍不老將軍的,再不久,我恐怕就要和老戰友一樣,長埋地下了。”雷振山搖頭,看著陸何的墓碑歎息回憶的講:“老何呀,他當年跟我一個隊的,那時他可頑皮著呢,經常闖禍,每每都是連長給他兜著。不過他雖然常闖禍,打起戰來不含糊,把那小鬼子打得滿城跑……隻是他怎麼走得這麼急呢?都不等等我這個老戰友。”

“老將軍不必傷心,這都是注定的,爺爺他享過福,也兒孫滿堂,相信他已沒有遺憾。”

“陸龍大校不愧是老何的好孫子,想得明白,可聽說你最近遇到些棘手的事情了?”雷振山收回墓碑上的視線,對這個年青後生慈愛的講:“若是在工作上碰到什麼事大可跟我說叨說叨,老陸家的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動的!”

陸龍點頭,淡漠不失禮貌的拒絕。“謝老將軍的厚愛,那些小事已經擺平。我想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敢打陸家的主意。”

雷振山笑起來,臉上皺子愈加的多,也愈加的難看。“嗬嗬……那就好,那不好,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不喜歡他的陸朔用小眼神看他,暗腹:最好把你這個前浪也快點拍死沙攤上吧!反正她就是極為討厭他!討厭他!

許是感到她強烈的怨氣,雷振山眯起渾濁的眼睛看她,有會兒才不確定的問。“這就是陸朔吧?老何的曾孫女。”

陸朔抬起高傲的頭顱看他。我就是陸朔,你想咋的?

陸龍一巴掌拍她後腦勺,回答他的話。“她就陸朔,以前老將軍見過。”

雷振山點頭,感歎。“真是歲月不饒人,以前見她才這麼點大,現在都成黃花閨女了。”

早就不是閨女了。陸朔不屈的抬起頭,用幽怨的視線看他。你個死老頭別用你那猥瑣的視線看我,再看我挖掉你眼珠!

“啪”,後腦勺又是一巴掌,陸朔又被打得垂下頭,這下她用小眼神看陸龍了。你丫的,再打我一下試試!

陸龍還抬手,卻是在她頭頂揉了揉,對雷振山禮貌的講:“老將軍,非常感謝你來看望爺爺,請問是否已安排下榻之處?”

“本是想趕來見老戰友最後一麵的,可……唉……不說也罷。我已經有下榻的地方,勞煩陸龍大校費心了。”

“這是我應該的。”“老將軍,我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