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明月在一旁卻聽出了一絲頭,她走至羅芝芯身側,淺淺一笑:“捕快姐姐,楊大哥剛才這麼說想,必是知道一些線索,說不定他還知道凶手是誰呢。”

聽陸明月這樣一說,羅芝芯頓時覺得楊再興剛才的話似乎話中有話,不由的微微一震。但見她臉色緩了緩,隻是語氣依舊是冷冷的:“那麼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楊再興冷冷的哼了一聲,低眉瞥了瞥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嘲笑道:“有像你這樣問別人問題的嗎?”

羅芝芯微微一愣,悻悻然的將刀收回,繼而問道:“這樣總可以說了吧。”

楊再興覷了她一眼,隨意的拂了拂肩膀,淡淡道:“這還差不多。”說著,他歎了口氣,望著天際半輪紅日緩緩道:“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那一日,你我在京城街頭打了一架之後,我便去賭館賭了幾把,不料手氣實在是太差,居然把身上的銀子都輸了。於是,我就趁著晚上,摸到張家準備弄一點銀子。就在我剛偷偷潛入張府,便看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從一間屋子裏出來,然後翻牆出去了。我當時雖然驚訝,卻也並未放在心上。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看四下無人,就偷偷的摸進屋裏,翻了一些金銀首飾。正當我準備出去時,卻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我心中一驚,慢慢靠近,借著月色便看到那人是個姑娘,已經被人殺死了,流了很多血。當時,我心中一慌,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甚至還撞了一個巡夜的小廝。”說著,他側目望向羅芝芯,淡淡道:“這些就是我看到的一切,凶手是誰,你自己判斷吧。”

羅芝芯聽完楊再興娓娓的敘述,眉目遊移不定,似乎在思考楊再興說的話。

陸明月見羅芝芯有些動搖,便開口道:“這樣看來,是楊大哥離開時,不慎將玉佩落在那裏。而那個剛開始鬼鬼祟祟離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羅芝芯見陸明月突然搭腔,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而,望著楊再興沉吟道:“既然看到這些事情,你之前怎麼不說?”

楊再興則隨意的撣了撣袖子上的塵土,繼而冷笑道:“你一見到我也不問我,就說我是殺人凶手,還追殺我。你說,我有機會告訴你嗎?”

羅芝芯見他這樣說,臉色一窘,咳嗽了幾聲,這才道:“好,我不問你就動手,是我不對。可是,你說的這些話,也不知是真是假。說到底,你還是有嫌疑,所以,你還是要隨我回京,接受調查。”

楊再興卻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譏笑道:“你追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手段,若不是我不屑於同女人動手,你認為你還能在這裏和我說話嗎?”

羅芝芯臉色一滯,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半響,望著楊再興正色道:“那你告訴我,你可否看清那人長得什麼模樣,有何特征?”

“好吧,我就告訴你。那一晚月色很亮,我正好瞧見了他的樣子。說起那個人,你也認識,正是那日你我在京城打架時,在一旁幫你的人。”楊再興瞥了瞥羅芝芯,意味深長的道。

“什麼?胡越?”羅芝芯聽了這話,頓時吃了一驚,不可置信道。

楊再興淡淡的撇了撇嘴唇:“你要是不信,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說著,他從懷中匕首遞給羅芝芯,淡淡道:“這那晚胡越逃走後,不甚落下的東西。”

羅芝芯怔怔的看著匕首,滿眼震驚之色,繼而,她伸手一把奪過匕首,從刀鞘中拔了出來。

銀白刀刃上還沾著幾道早已幹透的血跡,在晨光下耀成奪目的猩紅。看著刀背上刻著這的字跡,羅芝芯唇齒一顫,吐出兩個字:“胡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