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願意為別人付出的心。他是這麼覺得的,她不是會去照顧他人感受的人,她是不會去為巧國民眾著想的人,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坐上玉座?巧國的人民又如何能逃脫這年複一年的天災、妖魔的折磨?
如果讓這樣的她坐上玉座,用不了多久就會失道吧……塙麒一個人走在長廊上,皺起雙眉,心情無比複雜。
還是他應該對她寄予希望呢?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喲~塙麒,原來你在這裏啊,真是讓我好找……真是找尚隆已經讓人很傷腦筋了,不要連你也開始到處亂跑啊,升山者們已經快到了不是麼。”
巧國新王(一)
站在塙麒麵前的少年一身藍衣,頭發也是金色,卻比塙麒深了許多,現在他正瞪大了一雙深紫色的眼睛看著麵前表情淡淡的塙麒,“誒~?明明已經找到王卻到現在都還沒有……你有沒有搞錯啊!”
“但是……”
“巧國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找到王的話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先讓他登基再說吧,巧國可經不起耗。”少年無奈地攤手,“至於責任什麼可以慢慢來,你看峯麟,之前那麼不靠譜的,現在不也好好地在輔佐峯王了麼?”
塙麒微微歎息了一聲,看向麵前還不到自己胸口高度的少年,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雁台甫……您在見到延王陛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
“說了不要用這麼生疏的口吻叫我了吧,真是的,塙麒你明明是在蓬山長大的怎麼比蒿裏當年還要顫顫巍巍啊……”少年正是延麒,他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雖然不是不能理解你的不安啦……但是王朝有開始的時候就會有結束的一天,我們麒麟說到底其實就是為了選出有資格站在那個位置把整個國家毀掉的家夥。”
“……也是呢……”聽了延麒的話,塙麒露出一個苦笑,不由扭頭看向風渺寰房間的方向。
“唉,看來下次應該讓蒿裏來蓬山開導開導你啊,我衷心期望新的塙王是個性格活潑的家夥。”延麒抱著手臂,用相當認真的口吻說道。
“嗯?”塙麒愣了一下。
“你看看景麒和陽子就知道了啊,兩個人都這麼正經,什麼事都很較真。所以啦,這四十多年來,他們兩個每年都要冷戰那麼幾次……慶國的塚宰都抱怨到我們這裏來求解決方法呢……”延麒一提起鄰國的主仆,口氣滿是“我真是拿他們沒有辦法了”的無奈之感,“啊,新塙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塙麒略做思考,然後給出了一個相當溫柔的答案:“嗯……大概……有點孩子氣……”
“可以帶我去見見她麼?”延麒拍了拍塙麒的背,似乎是在為他打氣一樣,露出了一個開朗的笑容。
風渺寰在翠衣少女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靠在軟綿綿的墊子裏。
翠衣少女名叫追月,是個很活潑的女孩,也不怕生,她一邊為風渺寰倒茶一邊說道:“姑娘你的傷其實已經結痂了,隻要不要劇烈運動應該就不會覺得痛了……在珠竡把渾身是血的姑娘帶回來時,蓬山公臉刷一下就白了,明明非常受不了血腥的味道,但是卻還是堅持一直陪在姑娘身邊呢。現在蓬山上的人都在議論,姑娘您會不會就是巧國新王。”
風渺寰聽後無奈答道:“……應該不會吧,我隻是一個胎果而已,連會來升山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姑娘您不覺得這就是命運嗎?一定是天帝聽到了巧國人民的心聲,所以將您送回來了。”追月將茶杯遞給風渺寰,粉嫩的臉蛋上因為興奮而變得紅撲撲的。
聽了追月的話,風渺寰不由苦笑:命運?她向來不相信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在這個世界,所謂的常理和自己成長的世界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