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搞得定。 五讓何麥大感惱火的是,皮埃爾居然當頭澆了他一盆冷水。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皮埃爾斬釘截鐵地否認道,''’什麼俄城什麼金礦,我一點兒都不知道。”說話的時候,小老頭嘴唇上花白的胡子亂顫,小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的清白無辜。 “這可是你的侄子,喏,就是馬瑞親口告訴我的。還能有假?”何麥大聲反駁。站在旁邊的安琪,不明就裏地看著他們爭執。馬瑞剛走,何麥就急不可待地在第一時間把旅遊計劃通知了安琪,從電話裏傳來的那聲驚叫在何麥聽來仿佛夏天吃了冰激淩般熨帖,可現在老家夥竟然矢口否認。 “什麼馬瑞,我哪來的什麼侄子?”皮埃爾皺眉思索,“讓我想想。你說當時那人是自己開門進來的?這就對了,他肯定是一個竊賊,因為進來後看到有人所以就編了一個故事騙騙你,你居然相信了。” 老實說老家夥也算是有些辯才,安琪的表情說明她已經充分接受了皮埃爾的這番分析,但何麥冷笑著慢慢舉起一張紙,“教授先生,那這個呢?你見過上門給人送支票的賊嗎?” 皮埃爾拍拍腦門子,小眼睛頓時清澈見底,“你看我都忙糊塗了……是的是的,我是有個遠房侄子叫馬瑞來著,不過好多年沒見麵了,所以一時沒想起。看來他是看到我很久沒回俄城老家了,送張支票來給我買火車票。”老家夥漫不經心般伸手想接過支票,何麥一個轉身讓他落了空。 “這錢可以買家鐵路公司了。請問你想買幾張到俄城的車票呢?” “一張,探親嘛,一張就行了。”皮埃爾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幾天後我就回來。” “皮埃爾先生!”何麥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皮埃爾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連旁邊的安琪也嚇了一跳。這正是何麥想要的效果,他臉上現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真的感到難過,我們三個人正在構建的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虛證主義的大廈(皮埃爾喃喃重複:大廈),我們置身於人類六千年文明的巔峰(皮埃爾又重複:巔峰),我們即將實現全人類的夢想(皮埃爾再重複:夢想)。這一切是怎麼得來的?除了三顆充滿智慧的大腦之外,我們三人之間堪稱人間典範的合作精神不也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嗎?”何麥抬頭凝視著半空中的某粒灰塵,“看吧,偉大的虛證主義精神就在那裏注視著我們,她那神奇的謎底即將由我們來揭示。而現在,你居然當麵欺騙你的同路人,你這是在自毀長城。如果偉大的虛證主義事業因此而功虧一簽,你,皮埃爾先生,就是曆史的罪人!” 皮埃爾頹然倒在椅子上,口裏念念有詞。 “你不當律師真是便宜法律係那幫家夥了。”出門後安琪真誠地對何麥說。安琪不知道的是,僅僅十多個小時之後,何麥因為他說的這段話連腸子都差點悔青了。六一路上皮埃爾都顯得心事重重,對車窗外閃過的大平原風光沒有一點興致。何麥就不同了,他覺得心情從沒這麼舒暢過,腰纏十萬貫攜美下俄州,還有比這更滋潤的事情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皮埃爾那張看著就讓人煩的苦瓜臉,早知道這樣,一定多買張票把他攆到別的包廂去。趁著皮埃爾出去上洗手間的空當,何麥從包裏拿出幾頁紙,這是他昨天晚上準備行裝時擬好的一份協議。安琪關於律師的那番話倒是提醒了何麥,讓他感到有必要將與皮埃爾的合作關係以法律的形式確定下來。安琪瞟了眼協議,“搞這麼複雜幹嗎?我們不就是想拿點學分嘛。” 何麥賊兮兮地笑了笑,“這個我可沒忘。不過,我主要覺得這項研究沒個百八十年怕是完不了的。反正現在就業形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