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怎麼樣你
願意和我一起幹嗎”
純一呆呆地注視著獄官的臉。他感覺兩人現在麵對麵地坐在咖啡館裏並不是真實的現
實,而是虛構的存在。“你的意思是幫助一個被扣上莫須有罪名的死刑犯”
“是的,在他被處以極刑之前。”
“南鄉君也做這樣的事”
“當然。如果你接受這個工作的話,你就是我的助手。”
“可是你為什麼選擇我這樣的人”
“因為你被假釋出獄了。”
“和我一起假釋的還有田崎啊。”純一說出了打死婚約者的獄友的名字。
“那家夥並沒有真正改過自新。”有28年監獄工作經驗的獄官這樣說,“他僅僅是按
照法律條文被放出監獄了。一旦有情況,他還會幹的。”
這麼說來,南鄉認為自己的改過自新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隻要看過他以前的親切態度
,就會感覺到他一定是對自己有好感。
“換個話題吧,你還沒向被害者遺屬謝罪吧”
突然改變了話題,純一有點措手不及:“還沒呢,準備這兩三天就去。”
“好,到時我也去。”
“你也去”純一感到奇怪,不由得問。
南鄉把雙手撐在桌子上,向前探出身體:“我去是為剛才說的那個死刑犯的事。他是
在千葉縣中湊郡發生的事。那是個與你有緣的地方吧是你離家出走的地方,也是被害者的
家。”
純一無言以對,對南鄉提出的工作的興趣也都煙消雲散了。他不由自主地問:“那件
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十年前的8月29日,是你和女朋友被輔導的日子。”
純一強忍住頭暈暗自想,這大概就是懲罰吧。這懲罰就如同天會掉下來一樣偶然。
“如果你接受的話,你就在那裏呆三個月,監護人那裏由我去說。律師事務所的工作
完全是正當職業,並不違反假釋人員的遵守事項,”南鄉不理解地望著正在猶豫的純一,
改變了講話的矛頭,“你的父母對遺屬的賠償金數目很大吧”
純一抬起了頭,警戒心再次升起。南鄉利用自己的職務對純一的一切了如指掌,無論
是他的成長經曆還是他的家庭狀況。
南鄉好像也為自己的狡猾有點不好意思一樣垂下了頭,然後又客氣地加上了一句:“
說句幹擾你決定的話吧,不好意思。這項工作的報酬也很可觀啊。三個月的工資每人300萬
日元,也就是說每月有100萬日元。除此之外,還有300萬日元的活動經費。而且如果死刑
犯的冤案能夠澄清的話,外加每人1000萬日元的成功報酬。”
“1000萬”
“是啊,咱倆每人1000萬。”
純一眼前浮現出父母的身影,埋頭於以前由20來歲的女辦事員做的整理發票事務中的
父親的身影,明顯衰老、總是流淚的母親的麵容。他們兩人曾作為情況證人在法庭上出庭
,在站在被告席上的兒子麵前哭著向法官求情。
看到純一眼淚滿眶,南鄉表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怎麼我不想說贖罪這個詞,但是這可是救人性命的工作。而且還有錢,我個人認為
你沒有理由拒絕。”
如果成功了,報酬是剩餘賠償金的一半。而且作為解救受冤枉被判死刑的人,也許可
以改變社會上人們的眼光。純一眼前又浮現出驕傲地看著兒於的父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