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印象精神抖擻的檢察官。
中森看上去35歲多一點,那麼申請對樹原亮判處死刑時應是25歲多一點的年齡。與現
在的自己差不多大。當時他麵對惡性案件的被告人,以強硬的態度宣告對方死刑。
自己被判刑的時候,純一對檢察官沒有印象,他們一定是通過司法考試的精英分子,
他們不交流感情,是一群把法律作為武器高叫正義的人。但是從祈禱樹原亮的死刑判決不
要是冤案的中森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一定也有苦惱之處。純一想,如果他從事別的職業
,也許會反對死刑製度。
汽車駛入了中湊郡境內,駛過繁華的磯邊町時,一直陰沉沉的天空開始落雨點了。
純一問正在打開汽車刮水器的南鄉: “下一步幹什麼”
“尋找台階。”
汽車駛上了通往字津木耕平寓所的山路。
“你帶駕駛證了嗎”
純一從屁股口袋拿出錢包,裏麵有駕駛證。但是純一一看證的內容,大吃一驚。
“啊!我的住址是鬆山監獄。”
“和我的一樣。”南鄉笑了,“如果在三周內換證的話,還可以改。現在我要請你來
駕駛。”
“我”
“是的。”南鄉用餘光看著純一,“我知道,你會不安的。”
“是的。”因為在現在這段時間內,如果純一發生了類似超速或違反停車規定的情況
,都要被送回監獄。
“可我隻能請你開車,因為我馬上要進入那所房子,也就是說要私闖民宅。”
純一吃驚地望著南鄉的臉。
“如果不搞清楚有沒有台階,什麼事情都無法開始。”
“可那麼幹行嗎”
“沒辦法。”南鄉笑了,“考慮到萬一被什麼人發現,你在附近不好,因為這樣你會
成共犯的。而且如果這所房子的周圍停有汽車,也十分引人注目。所以我進到房子裏,請
你開車下山。好嗎”
看樣子隻能這樣了。“南鄉君,你怎麼回去呢”
“這裏的事一完,我會打手提電話的。你再到摩托車事故現場來接我。”
純一點點頭。
南鄉底氣不足地歎了口氣,自己為自己辯解說: “非法入侵被廢棄了的房屋和為死
刑犯的冤案平反,哪一個更重要呢”
與上次來時一樣,宇津木耕平的住所前沒有一人。汽車開上來的那條路過去可能是通
往島內陸地的要道,但是隨著交通道路的發達,現在已經被廢棄了,
在霧蒙蒙的雨中,南鄉下了車,打開汽車後的行李箱,取出必要的工具:折疊傘、鐵
鍁、筆記本、筆和手電筒。然後他稍做思考,戴上了白手套。
他打開傘,回頭看了一眼那所木結構的房屋。那所房屋看上去陰森森的,從屋簷上滴
下的雨滴給人的感覺就像房屋在流血流淚一樣。
坐在汽車的駕駛席上,純一緊張得不得了,他不斷地調節著座位的位置。
“你不要緊吧”南鄉說,他說話的聲音好像被身後的房屋吸走了一樣,純一不由得回
過頭。
“總會有辦法的。”純一沒有把握地說,並踏動了汽車加速器,前進後退地反複重複
著,然後讓汽車作了個U字型轉彎。
“你走吧。”
“好。回頭見。”純一說完,就沿著山路往下開去。
看不見汽車後,南鄉直奔宇津木耕平的寓所。為了消除私闖民宅的不祥預感,他讓自
己回憶檢證調查書中的房屋布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