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規定的,而現實卻不是這樣。根據1963年的法務省通知,絕大部分死刑犯都被禁止與
外界聯係,甚至不允許與隔壁房間的人說話。準確地說,隻有接受書、信等方麵的細小規
則可以由拘留所所長具體掌握執行。所以死刑犯所受的待遇並非公平。
即使是因為考慮到要對惡性犯罪囚犯的嚴懲,南鄉也對這種做法持懷疑態度。與法律
條文相比,行業內部的文件更具有效力,這應是一個法治國家不允許的。
當時南鄉把解決這些矛盾作為督促自己的動力。如果他通過高級考試,晉升的限製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消除了。這樣他就能晉升到管教區區長的職位。那時,隻有高中畢業學曆的自己也就可以
和法務官僚平等對話了。
南鄉努力學習,可就在這個時候死神終於出現在他的麵前。
確如那位看守說的那樣,一天傍晚,一輛黑色的公務車停在了本部門前的停車處。從
汽車裏走下一位身穿黑色襯衫、手拿提包的30多歲男子。
看到這個男子胸`前的泛著銀光的徽章時,南鄉才認識到死神的真麵目。東京高等檢察
院的檢察官來拘留所送達《行刑執行指揮書》。南鄉看見的檢察徽章也被叫做“秋霜烈日
徽章”,人們把執行刑罰的嚴肅性比喻為秋天的寒霜和夏天的烈日,這些都是檢察機關的
象征。
南鄉確信,死刑執行臨近了,但是他不知道目前被收監的十名死刑犯中到底誰會被執
行死刑。
過了兩天,南鄉的周圍一切如舊,什麼事也沒發生,隻是保安科的頭頭和老資格的獄
官們看起來比平時表情更嚴肅。
在第三天的傍晚,南鄉被保安科長叫去,他一進會議室,發現科長的臉色陰鬱。接著
科長表情嚴肅地宣布:經決定,明天執行470號的死刑。
南鄉突然想起了470號的那張臉。一個因兩起強奸殺人案被判處死刑的20多歲男子。
科長停頓了一會,但眼睛一直盯著南鄉的臉:“我們考慮了各種情況後,決定推薦你
作為執行人。”
終於來了。這是南鄉的第一個感覺。當時他不可思議地想起了小學生時代的事,那種
在牙醫候診室裏等待的不安,和被護土叫到時那種想逃走的緊張感。
科長繼續宣布選擇的標準。選來完成這個任務的人都是特別優秀的人。本人還要沒有
慢性病,家族的人中也沒有慢性病,妻子不在懷孕中,本人不在服喪期——滿足這些條件
的獄官共有七名,因此這七名獄官進入了科長劃定的範圍內。
“但這並不是絕對必須服從的命令。”科長說,“如果你們誰不願意幹,請別忌諱,
說出來。”
在他說話的口氣中,讓人感到他對部下的誠意。也許如果當時南鄉搖搖頭,就可以不
接受這項工作了吧。但是考慮到被選中的其他同事,南鄉沒有拒絕。
“沒關係。”他說。
“好。”在科長點頭讚同的表情中,表現出了幫他解決了讓人頭疼的問題的感謝之情
,科長又說了句“謝謝”。
一個小時後,集中到所長室的七名死刑執行官正式從所長那裏接受了命令。每人拿到
了一份由保安科長製作的名字為“計劃案”的手寫文件。那裏麵寫明了今後24小時內必須
做的事項——從檢查刑場開始,當日的人員配置,對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