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父親傳下來的家業,開家麵包房。到那時再把一切都告訴妻子,請求妻子全家一起生活
。
他全身心地投入到這項艱難的工作中去,他的目標隻
有一個,讓死刑犯從絞架上下來生還,為此他還需要尋找一個一起調查的夥伴。
於是,他注意上了出現在他麵前的這位”歲的囚犯三上純一。
“我違反了服務規定。”作為自己的長篇大論故事的結束語,南鄉說,“這就是全部
,都說出來了,我輕鬆了。”
日期已經改變了,現在已進入新的一天了。大雨也停止了。涼爽的風從紗窗外吹了進
來。
純一注視著麵前的這位47歲的獄官,望著這個曾處死過兩名罪犯,還在拚死維持著已
經破碎了的家庭的男人的臉。此刻他臉上平常一直帶著的那種可愛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
的是一幅殉教士的嚴肅麵孔。純一想,這也許才是南鄉的真麵目。
“南鄉,”純一十分擔心目前已經身心疲憊的南鄉,說,“現在你還讚成死刑製度嗎
”
南鄉看了一眼純一後說:“哪一方都不讚成。”
“你哪一方都不讚成”
“是的。不過我這不是在逃避。我是真心認為哪一方都不好。死刑製度什麼的,有或
沒有都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南鄉的回答聽起來毫不負責任,純一追問。
“喂,喂,你要注意了。”南鄉的臉上浮現出籠絡人的笑容,“有關死刑製度應該繼
續存在還是廢除的爭論中有感情的因素,這大概也可以說是本能與理性的鬥爭吧。”
純一仔細地思考了這句話後,理解地點點頭。
“因此,”南鄉繼續說,“殺死他人,會被判死刑,這是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吧”
“嗯。”
“重要的是,對犯罪內容和犯罪行為的懲罰應事先告訴大家。而被判死刑的人隻知道
,隻有被逮住,才會被判死刑。因此才出現敢幹的家夥。你明白嗎這個意思就是,他們在
殺某人的階段,就已經把自己送上了斷頭台。但是被抓住以後他們才又哭又叫,可惜已經
遲了。”南鄉口氣焦躁地說。他臉上的肌肉僵硬起來,壓製住心底的憎恨。
“為什麼要把那些混蛋們一個接一個地放出來如果沒有那些家夥,即便有死刑製度,
也不用執行死刑了。維持死刑製度的即不是國民也不是國家,而是繼續殺死他人的犯罪者
本人。”
“可……”純一剛一開口,又慌忙閉上了口。他不由自主地反問自己,160號的情況算
什麼
“當然,現行的製度也存在問題。”南鄉好像已經知道了純一的疑問一樣回答道,“
有誤判的可能,也會有不妥當的判決,也有完全沒有發揮作用的挽救濟措施的問題,例如
這次樹原亮的例子,就是陷入這些問題中的最好例子。”
稍稍猶豫了一會,南鄉又點著頭說:“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救樹原亮。如果這樣
下去,當他被帶到刑場,繩子套在脖子上的時候,一定會說,我沒幹。救救我。那時他肯
定會拚命求執行官饒命。”
說到這裏,南鄉突然打住不說了,他的手的動作就好像停下了向死刑犯脖子上套繩子
的動作。
純一在南鄉的眼中看到了他苦惱的過去。
“我想避免這些問題,無論如何也要把樹原亮從絞首架上帶回來。現在我想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