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不自由身子稍稍挪動了一下,因中風而歪曲的臉,微微發顫。

“署……署長,夠了!不要再找借口了,真是的,你的言辭太逾矩……喂!浩太郎!”

聽到父親的嘶啞聲,坐在老人右手邊的長男浩太郎,斜睨了一眼函館警署的負責人,將手上的雪茄在煙灰缸裏撚熄,以低沉威嚇的語氣確認道:“那麼……公丸署長,結果警方還是無法掌握梅菲斯特的形蹤?”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這位身材矮小的署長身上,那是一種夾雜著同情與責備的目光。

寶生家的次男,也就是北海道函館報社社長仙次郎、律師中島雄大、丘棱郭綜合醫院院長森園太郎,還有其他人的臉都和以前不一樣,也沒看到貴美子的未婚夫龍岡孝史。他因工作忙,沒辦法參加。

麵對當家主的叱責的言語,公丸署長戰戰兢兢地回答:“是、是的。我、我們為了逮捕到他而在全、全力以赴。”

“我的妻子葉子、女兒貴美子,甚至用人,這座宅邸中的所有人都在害怕。不,就連我也一樣害怕,甚至還收到裝著心愛兒子遭分屍的屍塊包裹,你了解我們心裏有多悲痛嗎?”

“是、是……”公丸署長聳著肩,噤聲不語,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聽到了沒有?公丸署長!”一旁插嘴的是森園院長,這個身形肥胖的老人,隻是動一下`身體,雙下巴的贅肉就隨之晃動。

“尊夫人身心十分疲累,加上心髒負荷過大,必須躺在床上休養一陣子,所謂狹心症這種病是非常麻煩的。”

“那貴美子呢?”當家主詢問醫師的意見。

“貴美子小姐沒事了,雖然精神受到不小的打擊,幸好外傷不嚴重,應該很快就能痊愈。”

聽到這番話,戴著鱉甲框眼鏡的仙次郎語帶責難地說:“公丸署長,換句話說,你們警方絲毫沒有掌握任何能夠逮捕梅菲斯特的頭緒。”

“嗯,是、是……這個……因為……”公丸署長的聲音越來越小。

安靜地坐在下位的阪下探長目睹此狀,趕緊出聲援助:“浩太郎先生,仙次郎先生,真的很抱歉,身為負責監督現場的一員,我也備感愧疚。”

深深行禮致歉的他,聲音不若平常有活力,一方麵也是因為今早發生的事,顯得有些泄氣。

阪下探長,山川課長和北野刑警三人,一如公丸署長所言,搜查地道時發現新密道並潛入深處,但狹窄洞窟內卻有危險的機關陷阱,一部分石壁突然灌進大量海水,他們即遭濁流吞噬。

三人在瀕臨溺死的狀況下,一心求生,拚命逃了出去。在冷水旋渦的黑暗恐怖中,自己到底是怎麼逃出去的,阪下探長已經記不得了。

浩太郎一臉不悅,點燃了一根新雪茄,然後吐了一口煙:“阪下探長,我們不是在苛責你們不夠盡力,重要的是,如何才能逮到梅菲斯特那家夥,還有,要如何保護我們免於遭受殺人魔的迫害,要檢討的是這兩點,之所以召開這場會議,主要就是討論應付對策。”

“您說的是,宅邸內外已增加了三倍警力,但就局勢發展看來,也許還不夠充分,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哦,謙虛是一種美德,是吧,阪下探長?”仙次郎端起咖啡杯,語帶諷刺,他的口氣依舊那麼冷漠,不留情麵。

阪下探長無視他的諷刺,望向當家主與老先生:“總之,就這次事件,有幾個無法解開的謎我們必須麵對,尤其是發生在那棟空屋裏的慘劇……”

浩太郎似乎不想觸及兒子的死,用事務性的詢問,打斷阪下探長的話:“比方說什麼謎?”

阪下探長環視所有人,列舉以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