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送來咖啡和黃油吐司。或者，確切地說，就是把麵包烤了烤，再塗了點兒黃油。
“問她有沒有果醬。”比爾說，“說得俏皮點兒。”
“你們有果醬嗎？”
“這根本不俏皮。真希望我能說西班牙語。”
我們用大碗喝咖啡，味道不錯。女孩端著個玻璃盤子進來，裏麵盛著覆盆子醬。
“謝謝。”
“嘿！這不對。”比爾說，“說點兒俏皮話，嘲笑一下德裏維拉將軍。”
“我可以問她，他們在裏夫山是陷進了哪種果醬。”
“不怎麼樣。”比爾說，“實在不怎麼樣。這個你不在行。沒錯。你不明白什麼是俏皮話。你沒有同情心。說點兒可憐的。”
“羅伯特·科恩。”
“還不賴。這個好些了。那麼，為什麼科恩就是可憐的？用俏皮話說。”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
“噢，該死的！”我說，“這才一大清早呢。”
“瞧瞧。你還說想當個作家。你隻是個新聞記者。一個流亡海外的新聞記者。隻要一起床，你就該說俏皮話。一睜眼，就該滿肚子憐憫。”
“少胡扯了，”我說，“你這都哪兒來的奇談怪論？”
“人人都這樣。你不看書嗎？從來不關注其他人嗎？你知道你是什麼？你就是個流亡者。你幹嗎不住在紐約？那你就能知道這些東西。你想要我怎麼樣？每年到這裏來一次，給你通報消息？”
“再喝點兒咖啡。”我說。
“很好。咖啡對你有好處。裏麵有咖啡因。咖啡因，我們來了。咖啡因能讓男人跨上她的馬背，讓女人走進他的墳墓。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兒？你是個流亡者。最糟糕的那種流亡者。你難道沒聽過？離開了祖國的人絕對寫不出值得印刷出版的作品，哪怕是新聞報道。”
他喝一口咖啡。
“你是個流亡者。你離開了你的土壤。變得矯揉造作。虛偽的歐洲準則毀了你。你沉迷酒精。你離不開性。你把你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空談，不去工作。你是個流亡者，懂嗎？整天流連在咖啡館裏。”
“聽上去很不錯。”我說，“那我什麼時候工作呢？”
“你不工作。有些人說你被女人養著。另一些人說你是個陽痿。”
“這可不對。”我說，“我隻是遇到了一次意外。”
“永遠不要談論這事。”比爾說，“這不是該拿出來說的事。你該賣賣關子，把它變成一個謎。就像亨利的自行車。”
他原本一直滔滔不絕，卻突然停下來。我估計，他以為那句陽痿的話刺傷我了。可我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不是自行車，”我說，“他那會兒騎在馬背上。”
“我聽說是輛三輪車。”
“嗐，”我說，“飛機也算是一種三輪車。操縱杆用起來是一回事。”
“可用不著蹬踏板。”
“也對，”我說，“我猜是用不著蹬踏板。”
“別說這個了。”比爾說。
“好，沒問題。我隻是讚成三輪車的說法。”
女孩送來咖啡和黃油吐司。或者，確切地說，就是把麵包烤了烤，再塗了點兒黃油。
“問她有沒有果醬。”比爾說，“說得俏皮點兒。”
“你們有果醬嗎？”
“這根本不俏皮。真希望我能說西班牙語。”
我們用大碗喝咖啡，味道不錯。女孩端著個玻璃盤子進來，裏麵盛著覆盆子醬。
“謝謝。”
“嘿！這不對。”比爾說，“說點兒俏皮話，嘲笑一下德裏維拉將軍。”
“我可以問她，他們在裏夫山是陷進了哪種果醬。”
“不怎麼樣。”比爾說，“實在不怎麼樣。這個你不在行。沒錯。你不明白什麼是俏皮話。你沒有同情心。說點兒可憐的。”
“羅伯特·科恩。”
“還不賴。這個好些了。那麼，為什麼科恩就是可憐的？用俏皮話說。”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
“噢，該死的！”我說，“這才一大清早呢。”
“瞧瞧。你還說想當個作家。你隻是個新聞記者。一個流亡海外的新聞記者。隻要一起床，你就該說俏皮話。一睜眼，就該滿肚子憐憫。”
“少胡扯了，”我說，“你這都哪兒來的奇談怪論？”
“人人都這樣。你不看書嗎？從來不關注其他人嗎？你知道你是什麼？你就是個流亡者。你幹嗎不住在紐約？那你就能知道這些東西。你想要我怎麼樣？每年到這裏來一次，給你通報消息？”
“再喝點兒咖啡。”我說。
“很好。咖啡對你有好處。裏麵有咖啡因。咖啡因，我們來了。咖啡因能讓男人跨上她的馬背，讓女人走進他的墳墓。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兒？你是個流亡者。最糟糕的那種流亡者。你難道沒聽過？離開了祖國的人絕對寫不出值得印刷出版的作品，哪怕是新聞報道。”
他喝一口咖啡。
“你是個流亡者。你離開了你的土壤。變得矯揉造作。虛偽的歐洲準則毀了你。你沉迷酒精。你離不開性。你把你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空談，不去工作。你是個流亡者，懂嗎？整天流連在咖啡館裏。”
“聽上去很不錯。”我說，“那我什麼時候工作呢？”
“你不工作。有些人說你被女人養著。另一些人說你是個陽痿。”
“這可不對。”我說，“我隻是遇到了一次意外。”
“永遠不要談論這事。”比爾說，“這不是該拿出來說的事。你該賣賣關子，把它變成一個謎。就像亨利的自行車。”
他原本一直滔滔不絕，卻突然停下來。我估計，他以為那句陽痿的話刺傷我了。可我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不是自行車，”我說，“他那會兒騎在馬背上。”
“我聽說是輛三輪車。”
“嗐，”我說，“飛機也算是一種三輪車。操縱杆用起來是一回事。”
“可用不著蹬踏板。”
“也對，”我說，“我猜是用不著蹬踏板。”
“別說這個了。”比爾說。
“好，沒問題。我隻是讚成三輪車的說法。”
“我覺得，他也算是個好作家。”比爾說，“至於你，你是個見鬼的好小子。有人說過你是個好小子嗎？”
“我可不是什麼好小子。”
“聽著。你是個了不得的好小子，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就是你，誰都比不上。在紐約我可沒法跟你說這話。會讓人覺得我是個同性戀。內戰就是這麼打起來的。亞伯拉罕·林肯是個同性戀。他愛上了格蘭特將軍。傑佛遜·戴維斯也一樣。解放黑奴隻是林肯打的一個賭。斯科特案是反酒吧聯盟的陰謀。所有這些都是因為性。上校夫人和朱蒂·奧格萊迪骨子裏都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