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2 / 3)

陶陶就忙去給他做飯。問,小顧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有人搞小動作。才不管哩。

吃了飯,關隱達叫陶陶先睡了,他有個文件要處理一下。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群眾舉報負責城北大橋工程的棗園建築公司總經理陳天王偷稅和行賄的檢舉信。從中選了一封內容最翔實的檢舉信,再認真看了一遍。隻要搞掉陳天王,就會牽出一批人,正像有的群眾說的,黎南要“改朝換代”!他原來本想再等一段來弄這事。現在他不顧那麼多了,他必須馬上反擊!

也怪,他當初被選為縣長也並不怎麼覺得有成就感,今天卻似乎有些激動,像要幹一件大事。

關隱達提筆飛快地簽道,建議立即逮捕陳大友!

《跋》

劉茁鬆

身居湖南的王躍文在文壇一躍而起,使我想起魯迅“文壇無須悲觀”的預言。多年前我也曾在刊物做當代文學編輯,編著編著,就有點像魯迅看當年的“城頭變換大王旗”似的,漸漸地有點“頹唐起來”了。近年來有緣埋頭一項等身的古籍整理,與當代文學可說是分道揚鑣啦。因此,當我在書店發現與我工作地僅一湘之隔的王躍文在長江黃河兩河之隔的北京出了長篇小說《國畫》,並且已在全國各地形成洛陽紙貴之勢,我是驚訝驚歎又驚喜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湖南文學》的黃斌告訴我,王躍文此前早有不少中篇已引起廣泛關注,《國畫》之成功,實乃渠成而水到也。於是索來王躍文的一些中篇,後睹亦快,竟有些戀戀不舍。我喜歡他那從容不迫的筆調,細致入微的描繪。他對政府機關人情世故的刻畫令我感到冷眼旁觀的清醒,他對古典文化藝術精華的化用讓我覺得親如一家的沉醉。他的“拒絕遊戲”的創作態度中有著我偏愛的“為人生而藝術”的傳統。他的許多中篇與官場亦即亦離,將這些中篇編成一個集子,就成了難以磨滅的衝動。

現在集子出來了,我與我的朋友、同事們為此書貢獻了自己的才智。我們力圖把此書編得精致與精巧。效果如何,要讓讀者諸君評說了。

《王躍文印象》

黃斌

初識王躍文,已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是深秋一個蕭索的日子,在《湖南文學》簡陋、灰暗的編輯部。在這之前,我已經發了他兩個小說,但我倆從未謀麵。隻知道王躍文是漵浦縣人,在縣政府工作,好像頭上還有頂官帽子。我不太懂政府機構龐雜的設置,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職務意味著什麼樣的權力。倒是知道漵浦在湘西算是一方靈秀的水土,那地方出產很好的柑桔和棗子,也出文人。聽他們懷化地區文聯主席譚士珍先生講,王躍文得知自己的小說《無頭無尾的故事》發表了,興奮得跳離了地麵三次,並伴之以狂呼。這事至今忘了考證,似乎屬小說家言,怕是虛構,至少有些誇張吧。因為後來我熟識了王躍文,發現他不是個容易大喜或大悲的人,他屬寧靜淡遠的那一類。那天見了麵,我倆握著手,用帶著各自地方特色的普通話寒暄,相互打量。此君臉方額闊,眼睛內斂有神。單看臉相,可說得上是氣宇軒昂。但他身上那套僵硬的西裝,卻是典型的縣級特色,怎麼也般配不了這臉。沒說上幾句話,我便走了。我早約了朋友打球。那時我還年輕,文學事業於我似乎並不太重要,我不能容忍把自己的青春埋沒在無休止的看稿、退稿的瑣碎裏。

沒多久,他便調到了懷化行署辦公室,在仕途上好像很有長進。等到兩年後我到懷化出差時,又已給他發了三個小說。這時候,他在寫作上的良好感覺和創作勢頭慢慢表現出來了,我已經很注意他了。他這時期的小說,多是寫機關裏的小職員,寫凡人瑣事,寫現實生活中的小人物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尷尬,寫他們不甘流俗,卻又無力衝破現實樊籬的無奈。在對這些小人物的描繪中,王躍文似乎更關注他們的生命狀態,他們的精神實質。在手法上慣於調侃與反諷,那不動聲色背後的冷峻與嚴肅卻夠你沉重一購的。我覺得奇怪,這時候的王躍文在仕途上看起來春風得意,而他流諸筆端的卻是另一種況味。難道他內心深處別有一番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