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基本是過著既幸福又麻木的生活。兩個人都吃皇糧,又都是好單位,衣食無憂,每天隻顧著布置家居,拜訪雙方領導,走親訪友。好像沒什麼宏圖大誌,也沒什麼後顧之憂。我們到哪裏都是粘在一起,雖然也有磕磕碰碰,但誰也不會有半點出軌的思想。

這麼一晃過了5年,我的工作沒什麼變動,他雖然調了個單位,也還是科級幹部,工作內容還是換湯不換藥。

現在想起來,感覺人生實在短暫。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有時感覺是一眨眼的事,人生一不小心就過了一大半。

那幾年,我們內心最希望的就是事業能平穩前進,盡量在40歲前進入正局級幹部。

但沒能如願以償。過了5年後,我們都感覺越來越累,對前途和經濟感到渺茫。似乎一瞬間,我女兒就4歲了,我們依然在事業和生活上沒什麼個性,跟千千萬萬個公務員一樣地過著生活散漫、思想簡單、事業平淡的日子。這不是我們的理想。

丈夫下海,逃避家庭

可能是我們都比較感性的緣故,比較容易衝動,做事有時沒考慮得很長遠,一時心血來潮就出手了。

1995年春節剛過,他就拉了一大筆風險投資基金,辭職下海了。他的這一舉動,引起了不小議論。那年頭,一名正科級幹部,很少人舍得出來做“低檔”的事的。在那時不像現在,做生意並不算高雅的事,至少比不上在政府部門吃皇糧令人羨慕。

很多親朋好友和同事都找他談話,做他的思想工作。但沒有用,他是很強脾氣的人,決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去做。

當然,他能很容易地拉到風險投資基金,跟他平時的地位有關。

他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但主要在關外開發房地產。他們開發的第一個住宅區很小,隻有三棟多層住宅,但賣得還不錯,算是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吧。

以後,公司在市內和東莞也開發了幾個住宅小區,還在東莞成立了分公司。

1999年,他們公司的資產已經有一個多億。他們開始多元發展,除了地產外,還做建築材料、裝修和物業管理。

這年年底,他們公司在香港注冊了一個辦事處。有了這個辦事處,老公從此就像解放了一樣,有事沒事都喜歡往香港跑,家好像就是一個令他害怕的地方。我真不明白,我給他的愛並不少,至少在香港沒有人像我這麼侍候著他,但他卻好像在和氣地逃避著我。

2000年2月,我也辭職出來,在總公司任主管銷售的副總經理,但因為公司不是我們自己的,還有別人的股份,夫妻倆在同個單位會引起是非,半年後,我就辭職回家做全職太太,有空做點期貨生意,或者炒炒股票。

因為沒有上班,待在家裏更加容易寂寞,而老公回家的時間卻逐漸減少,這就讓我們的情感逐漸走向兩極。

我後來才發現,他經常逃避著家,並不是我不好,而是感覺我太在乎他了,太累,才尋找別人去放鬆。

有一次,他告訴我香港那邊的事務繁忙,要待一周才回來,但我一個女性朋友無意中卻在福建一個小小的旅遊區———東山島,看到他跟一個年輕靚女在海裏戲水。

我終於感悟,對男人的愛,並不是與你的付出成正比的。有時反而成反比。

維持婚姻,關係微妙

從2000年開始,就逐漸有一些關於老公的情感新聞。說實在的,再堅強的女人,對這方麵都是很在乎的,很脆弱的。剛開始,我努力想捕捉點什麼東西,但總是徒勞無獲。

後來,我在生活中,逐漸學會了照顧自己,為了自己的生活和身體,我也逐漸有了自己的私生活。說實話,我並不是一個特別保守的女人,但也不是像有些前衛女人那麼開放,所以我總是在收放之間,感到很難掌握。

這幾年,我逐漸悟出一種現象:在商海裏混的男人,你別指望他們在禸體上或感情上有多純潔,這是客觀存在的現實,哪個地方的男人都一樣。男人不回家,必定有真實的謊言,你想管是管不住的。我現在不會去要求他對我怎麼樣,隻要不給我惹麻煩就夠了。

所以,在夫妻感情上,我現在一般是采取各自自由的生活方式,他不管我,我也不管他的私生活。當然,如果他回家的時候,我們也都親密地在一起。

我自己把這種感情叫“兩室一廳感情”,就是說,在一個家庭的前提下,各自有一個自由的空間,這個空間是可以各自關起門來的。各自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包括隱私的事情。

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不能再往下說了。有些感情隻能意會,不能言傳。我想,你們做記者的,這方麵比我了解得多,我不說你也清楚。

情感透視與分析

任何自由都應該有個度,過猶不及。夫妻感情也是一樣。不要以為互相給對方以獨立的空間,感情就能長久,婚姻就能牢靠,其實,這樣也可能走另一個極端:感情越走越遠,組成婚姻的兩部分越拉越開。

倪婉芸夫妻不管從外貌、家庭背景、感情基礎,還是從兩人的學識和社會地位看,都可是說是“最佳搭檔”。這樣的婚姻令多少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