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般,魚兒該沉的沉,雁兒該落的落,月亮慚閉百花羞走,龍章鳳姿,不枉天賜。”
她在自個兒家中,迷路雖說有些丟人,但也丟不到外頭去。反倒是他這個客人,手真的是伸地太長了。
沈靖淵卻絲毫不理會她的暗諷,反而是挑著眉望向她,“佳人美景眾人皆喜賞心樂事世人皆愛,承蒙大小姐看得起,觀察的仔細,提醒的關切,在下一定會盡力保持,讓大小姐看到之時都能夠心生歡喜。”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以往隻聽說過油腔滑調之人必然也配備了銅牆鐵壁般的厚臉皮,卻從來都沒有見識過。如今小女可真的是大開眼界,總算是有了點切身體會。”
顏舜華嘴皮子向來利索,笑意盈盈地嗆了回去。
沈靖淵倒也不介意,事實上,養了這麼久傷都沒有外出透氣,他實在是有些憋悶了。以往還能夠靜下心來看看書下下棋,如今卻知道她就住在隔壁,偏偏沒法常常見麵。
這姑娘失憶了也依然防備如此,就算能夠聯係成功,她也會像此前一樣倔的壓根不說話不承認,全副心神都用在怎麼防備他上了。
更何況,礙於某種不能說的別扭心情,他也不願意率先去聯係。
連一隻狗她都潛意識裏還記得,人遲早也會想起來。
她如此心冷卻又長情,總不能真的隻是念著狗卻完全忘了人?
他摩挲著茶杯底部的那朵小花浮雕,不自覺地收起了笑容,想著這一套茶具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屬下找出來給他用的,回頭就要給個差事讓人出去多磨練磨練。
兩人默默不語地各自喝著茶,心裏俱都想著事,麵上卻端得一派平靜,氛圍和煦得很。
雲宣氏帶著雙胞胎早飯過後就出門做客去了,雲尚彬被送去了明德館讀書,雲霆要職在身,一大早便匆匆地去處理公務,家中隻留下了她一個正經主人。
有宋嬤嬤在,雲宣氏也不怕仆人不聽話,即便有大事發生,還有雲霆在呢,公務一放,總是來得及的。
因此盡管長女沒有跟來,她也放心得很,卻漏算了家中還有一個客人住著養傷,丈夫正在私底下盤算著這病應當好得差不多了要將人給送走。
待得雲霆公事暫告一段落,這才從貼身小廝長庚的口中得知,長女鍛煉完後在花園裏遇到沈靖淵了。
當他趕回來,便遠遠地看見兩人坐在小亭裏淡然相對的情景。沒有說話,甚至也沒有視線交流,但兩人的身體姿態端的是自然無比,仿佛朝夕相處了許久一般,氣氛和諧的很。
沒等他靠近,長女就站了起來,也不行禮,轉身就走,看樣子是往東廂房去了。
那個叫滿冬的丫鬟倒是眼尖,臨走前見到了他,急急忙忙地屈膝敬禮,爾後才跟在了長女後頭。
“世子,身體可無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