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今天不跟你鬧。”

“恩。”你還少說兩字——別扭,顧嵐心說。

天壇是翹角塔,有九層,最上麵那層上有八寶佛,端著紅泥瓶,一臉普度眾生的樣子。而餘下八層一一被封,隻有第一層能進。

第一層正中擺著江山社稷圖,左側擺著五摞糧鬥,裏麵放了紅豆、綠豆、黃豆、大米、小麥,右側放著沙盤、司南。

“無量宮的道長們去吧。”

“是,殿下。”隨後帶上弟子在中設壇做法。

鴻蒙走近詳觀那江山社稷圖,河道蜿蜒曲折,山巒如浮鱗。

“臨登王沒有出來?”

“他在宮裏陪母後和陛下。”

“陛下!陛下!太醫快來!”

“父皇!父皇啊!”

燕太醫被拉上輦轎,被力士匆匆抬到蓬絮殿,又被內宮總管拉到了病榻前。病榻上那個不可一世男人正使勁地吸氣,臉漲紅,內官試圖扶起他,卻被他推開,他踉踉蹌蹌地起來,推開眾人,走到桌前。“磨墨!”他已經不太能說話了,說上一句就要喘上半陣子。“是!” 他提筆在詔書上遺詔,字跡依舊畫龍走鳳,不過很是飄渺,寫完墨跡在詔書留下長長的痕,墨點一滴,筆被拋出,墨點與血滴融合。

“陛下!”

“父皇!”

“平瀾!”孝至跑了進來,眼裏滿滿的不可置信,沒跑幾步人就跌倒在地,膝蓋發涼又痛,跌撞地起來,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貼著他的手心,把手掌紋路相貼,感受他手心由溫熱變冷,孝至的心似乎也跟著涼了,孝至被抽了力般的跌落在地,但手指仍舊勾著。

“陛下駕崩!”

“父皇!”

“平瀾!”

“陛下啊!”

力士將他抬到床上,再由內侍上前整理衣物,孝至和太醫們守在床前。臨登王取了玉璽蓋上詔書,吹了吹墨跡,又放回去。

“殿下!陛下駕崩了!”

鴻蒙聽言一個恍惚,一時覺得天地都昏暗了,人也直直地往後倒了。

“殿下!殿下!”

“先皇駕崩,舉國帶喪三日,王公貴族的半年,皇子後妃一年,太子一年。所有絲竹喜樂之音,一律取消。”

鴻蒙穿喪服,帶喪帽,手捧楠木方盒,徒步行走,後麵是皇子地方封侯,文武百官。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泰山上祭祖告天,再走水路去皇陵。卯時啟程,天初亮,上了泰山,已經正午,文官敢怒不敢言,心中隻想你想孝感上天,也不是拉人折騰,隻敗壞你的登基,倒時候我們被你折騰的哎喲哎喲在床上,看你怎麼登基。坐了烏篷船,龍舟不敢用,顏色太豔。到皇陵,下棺,放下無數陪葬品,一個個爭奇鬥豔,合棺,這一切就差不多完了,完後太子倒了,太醫淡定看完,對內侍總管嘀咕幾句,上來輦轎,將太子送上去,又喊來馬車將文武百官一一送走。等送走百官,內侍一看,顧嵐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輦轎,正給鴻蒙披毯子。侍官瞅了瞅決定當作沒看到,喊上力士,往宮裏去。

“母後。”

“恩。”孝至拿帕子浸水給鴻蒙,她發上釵了一隻素簪,上麵粘著梨花,極為素淨,讓鴻蒙不由地想起了以前的她,那時候她吃齋念佛,慈善得很,不會要求自己要求做什麼,現在她雍容華貴,沒有了那種慈善。

“快了,快了。”她囈語地說。

鴻蒙不應她,隻垂眼,心慌了神。

“你答應母後的啊。”說完,孝至摸了摸鴻蒙的腦袋,“你長大了,母後又忘了。”

“母後摸吧,沒事。”

“不了,不了,你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川菜生活的地方很好,被稱為“天府之國”,還有個叫阿鬥的人來過,還死賴著不走,可是川菜生活的地方也有不好,是山城,潮氣重,很久以前,川菜經常感冒,後來川菜學聰明了,他會吃辣了,一開始吃得臉通紅,舌頭麻光,嘴上火,舌生泡,可是他一點點習慣了,性格也是一點點地變著,由靦腆變作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