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代產生的一個教派,教徒主張“自我完善”,摒棄教會儀式。

·448·理解宣講。我宣讀了我的《教理釋義》的幾個片斷,這些粗通文化的人的認真精神,他們的興趣和清楚的頭腦令人驚訝。我還去過加夫利洛夫卡,訪問了一個安息會教徒。也頗有趣。”⑧

但是索菲婭·安德列耶夫娜這時卻忙著另外的事:要遷居城市,她到了莫斯科,以她特有的旺盛精力物色房子,以便全家搬到城裏來過冬。

大兒子謝爾蓋已經滿十八歲,進入莫斯科大學自然科學係學習。十七歲的塔妮婭,繼承了母親的繪畫才能,於這年冬天11月進入莫斯科美術雕塑學校學習,而十六歲的伊裏亞和十三歲的列夫則上波裏瓦諾夫私立中學。1881年9月,托爾斯泰全家遷居到莫斯科。

城市生活對於托爾斯泰是莫大的痛苦。他從來不在城市久留。隻有在大自然的懷抱裏,在離加索壯麗的群山和咆哮的河流的環境裏,在雅斯納雅·波良納的田野上和森林裏,或者在薩馬拉自由自在的遼闊草原上,他才能盡情呼吸,心情振奮,有一股高尚的精神力量使他超脫塵世生活,心靈與上帝融合。

“臭味兒,瓦礫,奢侈,貧窮,腐化,”他在10月5日的日記裏寫道,“掠奪民眾的惡棍集合在一起,他們招募士兵,雇用法官以保護他們尋歡作樂的、花天酒地的生活。人民再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利用這些人的欲壑,把被奪走的東西再從他們手裏騙回來。男人搞這一著比較得手。婦女操持家務,男人在澡堂擦地板,給人擦背,當馬車夫……。

“過了一個月。我生平最痛苦的一個月。遷居莫斯科。大

·4449·

家都未安頓好,何時開始過日子呢?一切安排不是為了過日子,而是為了排場。不幸的人。這不是生活。”托爾斯泰在這局促閉塞的城市生活中尋找光明。他與特維爾省的農民瓦西裏·休達耶夫的結識,就是一線光明。托爾斯泰還是夏天在薩馬拉省的時候,就遇到研究俄國教派信徒生活的普魯加文。“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懷著強烈的興趣詳細詢問我對各個教派進行實地考察和研究之後的觀感。”普魯加文在他所著

《論托爾斯泰和托爾斯泰主義者》一書中寫道,“但是他尤其感興趣的是特維爾省一位剛露頭角的農民瓦西裏·休塔耶夫和他的學說。休塔耶夫宣揚各族人民和睦相處,親如一家,財產公有。列夫·尼古拉耶維奇聽說我在到薩馬拉和巴特羅夫卡之前,在特維爾省休塔耶夫那兒呆了整整一星期,幾乎同他形影不離,便向我了解這個非凡的農民的個人生活和宗教觀點,也問到他準備在村裏建立村社所采取的步驟。 ……”

伊·裏·托爾斯泰在他的《回憶錄》裏寫道: “休塔耶夫否認任何暴力,甚至反對把暴力作為抵抗惡的

手段。“他根本拒絕繳付一切賦稅,因為賦稅被用作軍費。 “警方抄查他的家,他毫無怨言地站在一旁看著被抄,不

作反抗。 “‘他們作孽,讓他們作吧。我不去開門,他們要抄,來好了。我家不上鎖。’他講到被抄家時的情況說。“他的家屬支持他的信念,生活在村社,不承認有個人財

·450·產。

“休塔耶夫的兒子被抓去當兵,他拒絕宣誓,因為《福音書》裏說,‘不要宣誓’,也不接受武器,因不‘武器有血腥味兒’。

“因此他被送往施裏色堡感化營,在那裏備受折磨。 “休塔耶夫認為按耶穌基督精神建立的村社,是他‘按上帝意誌生活’的理想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