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館為紀念誕生一百二十周年出版,第二卷。《索·安·托爾斯泰婭致列·尼·托爾斯泰書信集》,第669頁。

同上,致

·波波夫書信的前言,第22頁。

·668·第五十一章

“獎賞”與良心的事業

“我總是忙於工作,”托爾斯泰1896年9月寫給妻子的信中說。“寫到關於諸罪惡的一處地方總是大費周折。今晨似乎弄清楚了,可這會兒卻又弄糊塗了,茫然不知所措。想寫另一個東西,但又覺得應該寫這一篇,心裏想,良心安穩則不會犯錯誤,假設寫這篇的時候心境不佳,那麼就得允許自己寫另外一篇。這大有裨益,有件不會引起懷疑的事情可幹。這另一篇如果寫完,那麼,它便是對那篇已經開頭又想寫下去的東西的一個獎賞。”①

托爾斯泰寫完了《怎樣讀福音書》和《致自由主義者》。後一篇是因為關閉識字協會之事而寫。該協會的宗旨是在廣大群眾中普及文化,其活動跟媒介出版社並行不悖。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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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展成為一篇論文。

最近幾年,托爾斯泰認為,寫作文藝作品是一種奢侈行為,這不是事業。但他喜歡它並允許自己在他認為的正事之餘可以寫寫,所謂責任之所在的事業,契爾特科夫大力鼓勵他去幹。索菲婭·安德列耶夫娜、斯塔霍維奇、斯塔索夫和其他世俗的朋友們則樂於看到他寫出文藝作品。尤其是斯塔索夫,他總是興高采烈地高聲表達自己欣佩之情:“偉大的列夫!德高望重,高不可攀!”他往往這麼叫喊。崇拜托爾斯泰的H·H·斯特拉霍夫,隻有他一個人才懷著同樣的興趣接受托爾斯泰所寫的一切作品。可是,托爾斯泰失去了這個朋友——一個敏銳聰明的批評家。斯特拉霍夫於年初患舌癌在極端痛苦中去世。

托爾斯泰把它叫做“獎賞”並不允許自己動手寫它的那部作品就是中篇小說《哈澤·穆拉特》。

當他在兄弟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的田莊上作客時,於7月18日的日記中寫道:“昨日我在翻耕了兩遍的輪作地上走著,放眼望去,盡是黑土,別無其他——沒有一根綠草。隻是在灰色的塵土路邊上有一株韃靼花。它有三枝幼芽:一枝被折損,一朵肮髒的白色小花掛在枝頭;另一枝也被折損,濺滿泥漿,它的莖快斷了,陷在泥裏;第三枝倒向一旁,也是又髒又黑,沾滿塵土,但它依舊活著,正當中開著耀眼的紅花。我想起了哈澤·穆拉特。想寫出來。它捍衛生活直到最後一息,孤零零在廣大田野上好歹捍衛住了自己的生命。”②

高加索的景色有其壯麗之美,它那半野蠻的剽悍民族的風尚非常獨特。托爾斯泰曾參加過征服這些民族的戰爭,堅

·670·強的契欽勇士、好漢穆拉特的形象老早就吸引著他。這一切都在他腦子裏複萌了。韃靼花難以折斷。“且不說它的莖周圍都長了刺,我的手包著手帕也給它紮了,”托爾斯泰在小說的序言中寫道。“更有甚者,它是那樣可怕地頑強,以至我跟它搏鬥了五分鍾,一絲一絲折斷它的纖維方才把它折斷。”…… “可真是多麼旺盛的精力和活力啊!我心裏想,記起了摘那朵花的情況。他是多麼頑強地捍衛自己的生命,多麼昂貴地出

讓了它。”③

他便給哈澤·穆拉特的曆史打草稿。

“這時,我跟索妮婭去修道院,”他在日記中寫道,“很好。

寫哈澤·穆拉特,很不好,很潦草。還是要繼續寫我闡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