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擠出一絲陰狠,“權力的誘惑不是任何一個男人抵抗得了的。當年朕真應該把你送到軍營裏練兩年,這樣軍營裏至少有你的嫡係,而不是一群隻聽命於鎮遠侯的……咳咳。”

李佑忙拍拍李宗胤的後背,無奈道:“父皇,病重忌思。鎮遠侯又不會反了我,您真不用太在意。”

李宗胤甩開李佑的手,似乎怒其不爭:“你懂什麼!咳咳,你沒去過前線,不懂有威望的將軍,在數百萬大軍麵前一呼百應是個什麼樣子。就是他不反,西南防線八十萬大軍掌控在一個外姓大員手裏,你知道這會造成什麼影響嗎?咳咳咳咳……”

李宗胤老了,又生了病,說話聲音像破了口的窗戶,冷風不停的灌進來,帶著沙啞難聽的味道。

李佑歎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不過那也不該……”

說到這,李佑驀地頓住,換了個話:“還有後來,朝野上下都在懷疑您要給凱旋回朝的鎮遠侯再加封,看是加封大柱國還是侯位世襲,結果您倒好,賞了堆金銀珠寶就沒了。”

李宗胤冷哼:“還能封嗎?鎮遠侯現在已經是百官之首,再封大柱國,怕是連丞相見了他都要下跪。至於侯位世襲,更是不可能。”

“可是鎮遠侯您不封,下麵跟著得了軍功的武將您也不封,多寒武官的心。”

李宗胤:“朕倒是想封,他們敢接受嗎。至於你說的不該,看來你知道了?”

李佑眼皮一跳,很快垂下眼眸,避開李宗胤的直視,隨即溫和笑道:“劉太傅千金的頭顱至今未找到,刑部壓力很大,追查各方麵又都受到阻礙,負責都城安危的巡防營默不配合,三頭兩天到我這裏哭訴。時間長了也就猜到了。”

李宗胤似乎對這個回答還為滿意,便問:“那後來你怎麼處理的?”

李佑暗鬆口氣,知道前麵這一關算是過了,否則難道要他說他手裏的密探打探到陛下這裏了?

於是緩緩說:“至少麵子上得先過得去,所以讓巡防營多配合些。同時讓人把物證毀了一兩件,本就沒有口供,連物證都不見了,還談什麼破案。刑部何大人至今還以為物證是被他手下的人疏忽破壞的,不敢把這事說出來,否則劉太傅定要參他一本。”

說到此,李宗胤便也坦率承認:“沒錯,劉太傅這事確實是朕要人做的。要怪也怪鎮遠侯不懂事,明知道文臣武官結合是大忌,還敢犯,咳咳。”

“可是後來,鎮遠侯府與武將結親,那姑娘……”

“不是朕做的,咳咳,物極必反的理我自然清楚,要是逼急了鎮遠侯……”說到這,他聲音減小,直到完全聽不清。

李佑故意略去陛下後半句話,假裝自己沒聽到,隻是詫異道:“不是父皇?”

“當然不是,怎麼你很希望是朕?”李宗胤沒理會李佑的請罪,繼續說:“有個太醫混在郎中裏麵去看過,回來告訴朕是被人下了毒,而且手法極為高明。”

這樣順水推舟的事,皇帝自然樂見其成,因此讓禦醫把事情瞞了下來。

第23章 結伴出行

長安城外,有茶花朵朵,成排的簇開。

郭殊涵縱馬回到長安城。

長安城外,正午時分,明亮的光線照在人身上,怏怏欲睡,溫暖的色調下,人群熙攘,川流不息。不遠處的城門口,馬車板車,行人路人,按部就班的進進出出。

有輛馬車緩緩停在他旁邊,穿著樸素的車夫勒住馬韁,轉過一張俊朗的臉,笑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