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的眼神,轉眼看向黃英,黃板牙今天有點不對勁啊,總是有意無意看著右方軍營入口方向,似乎在等什麼人,心思極為不穩。
“黃校尉,我看這時辰差不多了,可以出發了吧?”
是那個軍官,語氣十分不耐煩,仔細聽去竟有幾分催促的意思,黃英抬眼再次看了看入口方向,目光略有暗淡,轉頭揪住韁繩,便帶頭領著新兵隊伍往出口走去。
狼牙嶺是個相當凶險的地方,這一路的線索這樣告訴她。山勢險峻,懸崖峭壁森林密布,雲霧濃鬱彌漫在山林之間,對於躲在這山裏的土匪可謂是天時地利皆為屏障,十分易守難攻的地段。足足五千人馬進了這密林深山卻像是溪流注海一般散的無影無蹤,安景到了最後行走便變的十分吃力,黃英和那個軍官也不得不下馬步行。
安景擦擦汗,看了看前方那個軍官的背影,對旁邊依然淡定的元易喘道:“你說,他們為什麼要讓我們新兵來?”
元易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半晌開口道:“黃校尉和馮將軍向來不和,大將軍不在,恐怕他們要借題發揮。”
安景用目光盡量搜集周圍的環境信息,聞言不禁對這木頭刮目相看,她也是近日補充軍營階級關係知識的時候才想起這茬的,沒想到這人比她看的還要明白,不過……
“你說錯了,怕的不是借題發揮,而是借刀殺人!”
元易渾身猛的一震,扭頭看向安景。安景撈住他的胳膊往前走,以免他撞住後方的人,看他突然沉下的臉色笑開來:“你怕什麼,我說的不一定對,幾千人的眼皮子底下,若真是出事,他也逃不了。”
元易看了看安景,眉頭擰成一股繩,繼續往前走。
安景將目光定在前方雲霧中若隱若現的樹林裏,心裏泛起陣陣不安感,方才那話隻是自我安慰,想起黃英臨行前那焦急的眼神,難道是在等聞人烈前來解救?難道他心裏對今日這事早有預感?
山匪的具體的窩點就在前方一公裏處的黑風崖頂,匪眾不足千人,情報上看來卻個個是身手不俗的練家子,再加上據點難攻,所以五年來多次派兵都未成功剿匪,若不是前幾日這幫匪眾劫了外番進貢朝廷的貢品,朝廷也不會下了重令浪費兵力進行剿殺。
到了一處平地,黃英便下令停止前進,看來是要安排部署了,安景摸了摸懷中鼓囊囊的家夥,心裏沉沉底兒。
集合完畢,黃英便要講話,剛要開口,旁邊那個軍官插話了:“七隊,作為前鋒查探敵軍情況。”
靠,真他媽要借刀殺人!
安景恨不得衝上去一巴掌扇死這混蛋,七隊就是安景這隊,讓新兵打頭陣釣魚,這是赤果果的謀殺啊。
未等安景開口,前方便有人代她發表了反對意見。
“劉副將,他們都是新兵!怎麼可以打頭陣!”
說話之人正是李雷,劉副將瞥了李雷一眼,未將他的話放入眼裏,隻是看著黃英道:“黃校尉,你不同意?”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有股威脅的意味,黃英依舊麵無表情,反而向他問道:“敢問劉副將,此次馮將軍任命我為執令官的話還做不做數?”
“當然,這是馮將軍的命令,誰敢不從。”
“那便好,那部署之事便不勞劉副將掛心了。”
“你!好!黃英,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部署。”說罷便走至一旁陰冷的盯著他,不再說話。
黃英目光從軍隊後方掃到前方,目光經過安景的時候一頓,竟直直向她走來,安景一愣,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能站著不動。
安景站在七隊中央的位置,黃英走過來四周便自動被新兵包圍個密不透風,有些其他隊列的人想要探聽,卻總被這些新兵若有若無的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