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沁出血來,本就與眾不同的妖異雙眼此時更加不像是人類所能有的,簡直,簡直就像是瀕臨絕望的獸類!

折原臨也挑了挑眉,知道這事今天是絕對無法善了了,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把這件事輕輕揭過,恰恰相反,他要小正臣深刻地銘記著!

哈,既然已經得到,那他就絕對不會放手!

……

……

另一邊,將人帶回黃巾賊駐地後,綠間就一直坐在客廳中等著。從早上等到中午,赤司終於回來了,與出去時衣冠整齊的模樣相比,他現在的樣子不可謂不狼狽。

外套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上身隻穿了一件暗紅色的襯衫,還破了好幾道口子;黑色的長褲上印了好幾個腳印,一邊褲腿卷了起來,露出半截麥色肌膚的小腿;頭發亂糟糟的,頗有些狂野之態,臉上還多了許多傷痕,但是總的來說,傷勢還算可以,並不算嚴重。

綠間稍微鬆了口氣,卻又皺起了眉頭。他幹坐在這裏,可不隻是為了等人而已。咱都矜持點兒

赤司扯了扯已經掉了一顆扣子的領口,說了聲“我去換件衣服”後就打算離開,但是綠間叫住了他。

“那家夥的狀況不對,我已經叫了醫生。”

赤司聞言沉默了下來,良久才終於開口:“把前田醫生也一起叫來。”

前田醫生是赤司家的專用醫生,在業內無論是醫術還是口碑都非常好,平時輕易不太出診。

說完之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上了樓梯。

綠間知道這件事不是這麼簡單就能略過去的,身為兩人的親友,他隻能默默地歎了口氣。

——那個沒腦子的大笨蛋,什麼時候才能給他安分點!

……

前田醫生在二十分鍾之內就趕到了,他在給紀田做了細致的檢查並且抽血檢驗後,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綠間心裏咯噔一聲,就連旁邊的赤司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

“你照實說。”

前田醫生把醫用手套脫下來扔掉,拿起現印出來的檢驗報告看了看,開始總結:“他應該是在24小時內被人注射過強阿片類神經性藥物,而且量還不少。”

綠間在聽到“強阿片類”的時候就已經變了臉色,不由自主地猛的站了起來。作為將來要從事醫藥行業的他來說怎麼可能不了解這是一種什麼藥物!?而且還是神經性的,就他所知,這應該是新開發出來還沒有投入臨床使用的,難道竟然已經有人將它提純當做毒品在使用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紀田——

他簡直不敢想下去。

赤司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右手無意識地死死扣著把手,略顯蒼白的手背上青筋緊繃。半晌,他忽然放鬆身體向後靠在沙發背上,伸出手指捏了捏眉心,平靜地開口:“說下去。”

前田醫生也在對麵坐了下來,把檢驗報告放在中間的茶幾上,兩手交叉放在膝頭,若有所思:“理論上,哪怕是第一次,你們那個朋友恐怕也已經有毒癮了。”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頓,惡趣味地看著對麵兩人再次變了臉色後,喘大氣一般接下去:“當然,隻是理論而已,事實上你們那個朋友所攝入的藥量剛好維持在一個很精確的數值上,精確到什麼程度呢,對,就是接近臨界值的那種程度,多一毫就會上癮,少一毫就達不到效果。”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臉上表情越來越狂熱:“簡直就是天才!能夠做到這一點,我敢打包票國內絕對不會超過三個人!這是什麼概念?哈哈,配藥的那個人絕對有著堪比電腦一樣精密的大腦,超凡的計算能力,以及絕佳的專業嗅覺!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如果能夠當麵交流一下的話,我就是死也——”

“前田醫生!”赤司突然打斷了他越來越偏的演說,自家少爺明顯在勉力克製情緒的低喝成功讓他回過神來,他有些羞赧地輕咳了兩聲以作掩飾,轉瞬又是一副正兒八經的精英表情,細細地安撫:“不用擔心,他沒有上癮的危險,沉睡不醒隻是因為精力透支了而已,睡個一兩天就會好轉的。”

綠間這時才真正地鬆了口氣。

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當兩天後的傍晚他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張留言,而那個本該躺在床上的家夥卻不知所蹤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對於那個麻煩製造體,根本就不能夠放鬆一絲一毫!

其實這件事情吧,也不能夠全怪紀田,因為這事關黃巾賊和藍色平方兩方勢力陣營,隻不過因為他是一方首領,所以無奈拉了大量仇恨,甚至連學校裏的朋友也給牽扯了進去。

那個人就是原園杏裏。

事實上雖然黃藍雙方之間的衝突已經升級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在前一陣子藍色平方的老大泉井蘭入獄之後,很是消停了一陣子,然而誰知道本該在監獄中服刑的泉井蘭怎麼又出來蹦躂了?

也不知道他在哪裏知道了紀田很重視這個名叫原園杏裏的朋友,於是讓人綁架了她,而且還給紀田發了挑釁短信,要求他一個人把他們所在的地方找出來,否則就撕票。

紀田會那麼傻的老實按照他說的去辦嗎?廢話,當然不可能,所以他暗暗地吩咐黃巾賊成員小心探查,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這件事通知給了龍之峰帝人,請他也發動DOLLARS一起尋找,沒辦法,雖然專業程度比不上黃巾賊,可架不住他們人口基數大,簡直就是遍布池袋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