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樓蘭軍的陣地被壓縮到了一塊很小的區域,這個區域呈口袋狀,在樓蘭城的北郊。而且,戰損愈來愈嚴重的樓蘭軍已經沒有能力反擊了。
聯軍得意揚揚地以為:樓蘭保衛戰已經接近了尾聲。隻要他們再奮力一搏,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天,聯軍又取得了一次小規模的勝利,他們大肆地慶祝。在慶功會上,敦煌城主領著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四處穿梭。
“城主,這個年輕人是誰啊?”晨碩少主舉杯問道。
“他是我的兒子,敦煌的三王子!”敦煌城主得意揚揚地介紹道,“我讓他從敦煌趕過來,參加我們的最後一仗,以此來提高大家的士氣!”
這個敦煌的三王子殿下長得倒是不錯,可是一雙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輕狂。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晨碩少主客套地說。
“我相信,隻要有我的領導,聯軍一定可以一舉拿下樓蘭軍!”這個三王子倒也不客氣,連忙誇下海口道。
“好,果然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兒子!”敦煌城主說完,張狂地大笑起來。
晨碩、齊哈爾卻在心裏暗暗不滿,什麼三王子,分明是個貪生怕死的主。之前仗打得慘烈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他,現在大局已定時就跳出來搶功。
幾天之後,樓蘭城保衛戰的最後一戰打響了。
不可一世的敦煌城三王子帶著兩千名士兵衝向了樓蘭軍的營地。盡管樓蘭軍已經嚴重受損,連軍旗都破了,但他們依然堅守著陣地,要跟入侵者決一死戰。
聯軍和樓蘭軍相遇了,沒什麼新意,先是弓箭對射,然後是短兵相接——肉搏戰。
讓敦煌三王子沒想到的是,看似不堪一擊的樓蘭軍竟然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他們死死地堅守著陣地,聯軍的幾次衝擊都無法一舉突破。
正當聯軍和樓蘭軍打得難分難解時,聯軍聽到他們的後方一陣喧嘩。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天際——“衝啊,殺啊!”
是樓蘭軍隊。
一支裝備齊整的樓蘭軍隊,這是一隊樓蘭騎兵,急急的馬蹄聲讓聯軍亂了陣腳,他們不明白這支軍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在之前的戰鬥中,樓蘭軍也使用過騎兵,但隻是少量的,以至於聯軍以為樓蘭沒有專門由騎兵組成的部隊。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的威力要遠勝於步兵,尤其是近戰的時候。而且這支騎兵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狼蛙那樣的恐怖麵具,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幽靈來了……”聯軍驚叫著,已經有崩潰的跡象了。
這支從背後冒出來的樓蘭軍跟前麵的軍隊遙相呼應,大有要包圍聯軍的架勢。
“大家不要慌,繼續前進!”三王子還算冷靜,他大聲說,“我聽說他們以前就老愛留一小撮部隊在後方給我們製造麻煩,這次應該也是故技重施罷了。”
“我看也是!後方隻是小規模的軍隊,大家繼續前進,一定要把樓蘭軍徹底殲滅。”一個統領也附和道。
聯軍上上下下都沒把這股後方冒出來的樓蘭軍放在眼裏。
然而,敦煌三王子沒有料到,這支後方冒出來的部隊不是小股騷擾部隊,而是樓蘭的生力軍。他們都是驍勇善戰的騎兵,他們和前線的樓蘭部隊合力,一下把前來進攻的聯軍包了“餃子”。
這下,敦煌三王子傻眼了,往前,打不過去;往後,退不回去。兩個多時辰以後,兩千聯軍被打得七零八落,他們隻好退守到旁邊的一個山包上麵。
而且,更讓聯軍揪心的是,在戰鬥中,敦煌城主的兒子被狼蛙抓住了!
“你們放開我,我可是敦煌城的三王子!識相的就快把我放了,不然,我讓我父王踏平你們樓蘭!”身體被五花大綁著的敦煌三王子大聲吼道。
“閉嘴!”戴著麵具的狼蛙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腳,痛得他哇哇大叫。
樓蘭軍營。
清江水、羅醒、紫雅王子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敦煌三王子。
“你們快放了我,不然——”
“不然你就怎麼樣啊?”紫雅說,“你帶領的那些蝦兵蟹將已經被我們逼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山包上。他們的後方是我們的三千大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進不得,退不得!”
“可惡,你們還哪來的三千大軍?”敦煌三王子又急又氣地說,“後方的軍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呀?”
清江水微微一笑,說:“你們真的以為我們樓蘭會束手就擒嗎?你以為我們隻能節節敗退嗎?我們這是撤退,在撤退中消耗你們。在這段時間裏,我們已經悄悄地在別處招募並訓練了一支軍隊,就等著你們以為我們氣數已盡時再進行反擊。現在,你們已經被我們團團包圍,用不了多久便會撐不下去的!”
“怎麼會這樣?”敦煌三王子麵如土色,他顫抖著身子問,“你們,你們會殺了我嗎?”
看著他那懦弱的樣子,清江水感到好笑又好氣:敦煌城主怎麼會派這樣的人來當統帥?他笑著說:“我們是不會殺你的,因為你還有更大的用處!”
樓蘭城外,聯軍的軍營中,齊哈爾、敦煌城主和晨碩少主全都陰沉著臉——他們已經接到了來自前線的消息:兩千軍隊被包圍,敦煌三王子被俘虜了,目前生死不明。
“我的兒子啊!”敦煌城主痛心疾首地說著,一顆渾濁的眼淚從他的眼裏滴落。此刻,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罷了。
“城主,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晨碩少主顫抖著聲音說,“我們應該趕快派人前去支援!”
“怎麼派人啊?”齊哈爾的臉色猶如喪家之犬,“你忘了,我們的精銳部隊可全都在那兩千人裏麵啊!這裏剩下的都是後勤部隊和傷兵。”
“當初是你自大地說我們這次一定能贏,我才把所有的部隊都用上了呀!”晨碩不甘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