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清江水將一個布包遞給狼蛙。
“這是什麼?”狼蛙不解地接過布包。
清江水微笑著說:“這是送給你的。”
打開布包,裏麵是一雙用牛皮做的手套,質地柔軟,做工精致。
“這……”狼蛙看著手套,心中生出無限的感動,眼睛也變得酸酸的。
“快試試看呀!有了這手套,以後那些人看不到你的手,就再也不會對你指指點點了,你也不用再怕跟別人交流了。”清江水高興地說。
“行!我馬上試。”狼蛙說著,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不大不小,剛剛好。
“狼蛙,這隻是你走出自我世界的第一步,我希望你可以勇敢一些,走進外麵的世界,跟大家多交流,做一個正常的人。”清江水語重心長地說。
“可是……可是他們願意跟我說話嗎?”狼蛙吞吞吐吐地問。
“你看他們多開心啊,大家都覺得咱們很了不起,誰把你當成一個怪人了?”清江水頓了頓又說,“要想讓別人看得起你,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嗯!我會努力的!”狼蛙這才堅定地點點頭。
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奶奶欣慰地笑了,連她腳邊的白尾也像聽懂了一樣,一雙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從這天起,隻要天氣好,清江水就會帶著狼蛙去城裏表演。有了手套的遮掩,狼蛙的手不再那麼嚇人了,大家也將他看成一個正常的人。
狼蛙的力氣奇大,清江水便根據他的這個特性為他設計了幾個表演:比如舉石頭、空手劈木頭等。
隔幾天,他們就換一個地方表演。狼蛙表演得很賣力,周圍的人也樂意觀看他的表演,給他錢,還跟他說說話。
不久,白尾也加入了表演的行列——在狼蛙的指令下,白尾頗有靈性地表演坐、臥、轉圈等動作,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這樣一天天下來,狼蛙慢慢變得開朗起來,也敢跟陌生人說話了。而且,家裏的經濟狀況好轉了,年久失修的小木屋被翻新了,還添置了一些新家具。年邁的奶奶也終於不用再做活養家,可以好好地安享晚年了。
這些變化讓狼蛙心裏美滋滋的,也讓清江水感到開心、輕鬆——他終於可以償還狼蛙救他這個天大的人情了。
這天天氣很好,天藍藍的像塊玻璃一樣明亮幹淨。早晨出門前,清江水鄭重其事地對狼蛙和奶奶說,這將是他最後一次跟狼蛙去街上表演,明天,他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裏?這裏不好嗎?”奶奶大吃一驚。
“對啊,我們是不是哪裏對你不好?”狼蛙不舍地問。
頗有靈性的白尾也好像感受到了離別的氣氛,用小嘴叼著清江水的褲腳,不想讓他走。
清江水心裏十分感動,也因為離別而充滿了憂傷的情緒。可是,他已經在這裏耽誤了這麼久,狼蛙現在也能自食其力了,是時候走了。因為清江水一直沒忘記他穿越來到這裏的最終目的地——樓蘭。
“你們對我很好,就像親人一樣。”清江水說,“可是我已經在這裏住了很久。這次我來這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必須得走了。”
“是什麼事情?”
“我要去樓蘭!我想去看看那裏的繁榮和景色。”清江水望著西北的方向,眼裏是滿滿的向往和期待,“那裏,才是我最想去的地方。”
“那好吧。”奶奶歎了口氣,“那你要小心。”
“別忘了回來看我們。”狼蛙說著,已經帶了哽咽的語氣。這麼多天相處下來,他早已經把清江水當作了哥哥和恩人,是清江水改變了他的生活,讓他從孤僻和絕望中走了出來。
“嗯,我一定會的。別難過了,你現在可是個堂堂正正的小男子漢啊!”清江水拍拍狼蛙的肩膀,“走吧,去表演了。”
奶奶和白尾照例把二人送到了村口。
看著奶奶慈祥的笑容,狼蛙不由得開始憧憬以後的美好生活,嘴角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此刻,清江水和狼蛙並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家後不久,一個黑影就鬼鬼祟祟地溜進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