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了村子,頂著暴雨在黑暗中前行,我們經過附近江岸兩旁的村莊,村村戶戶,沒有一個活口,全都死於非命。
望著方圓十公裏內的村莊,我簡直疼哭道窒息,真的村村絕戶,沒有一個活口,無論男女老幼。
我們走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來,風雨過後,清新的空氣彌漫在村子裏,我的心卻已經痛苦如死。
我從一個村落走出來,再難挪動一步,血紅漠然道:“不用再走下去了,前麵村子都不會有活人了。”
我停下腳步,絕望的對她說:“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血紅冷笑道:“你自己內心清楚,你改了李丹子開啟銅棺的法門,才導致棺材裏的東西全都逃了出來,他們對人間的危害,比你想象中肯定更可怕。”
我茫然看著血紅,血紅道:“你想過沒有,他們殺了那麼多人,又上哪兒去了?他們好不容易從棺材裏出來,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再跑回去,他們一定去了人更多的地方……”
我想到鎮上、市裏,還有更多的地方。
我終於明白絕望的感覺,那是一種有心無力,有心想控製局麵,卻不受控製的陷入絕境的感覺。
血紅突然大喊道:“你假公濟私,私自改變法門,你騙白局,是想殺了白局替你媽報仇?”
我呆住了,否認道:“沒有。”
血紅一張臉青到發紫,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頭隨時會吃人的母獅子。
她拽著我的衣領,像是要將我提起來,怒吼道:“你承不承認,你私自改了開棺方法?”
我掙開她道:“我承認,不過我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避免害死那些無辜的童男女。我找來的是幼年的公母猴崽子……”
血紅吃驚道:“猴崽?”
我重重點頭,辯解道:“因為猴子是最接近人的動物,用它們代替,雖然跟人有差異,可卻能救好幾對孩童的性命,何樂而不為?”
血紅從懷裏掏出一把濕漉漉棕黃色的毛發交給我,說:“你能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的毛發麼?”
我掰開仔細一看,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我在山裏長大,當然見過猴子,這一撮毛是猴毛。
血紅道:“你知道自己闖的禍有多大了吧?”
我整個人都傻了,我之前自責,是責怪自己為什麼要對銅棺有這麼強的好奇心,將開棺法論告訴白局,才導致棺材裏的東西闖出來,害死這麼多無辜的性命。現在才明白,害死他們的很有可能是猴子,而我讓白局拿猴子替代了童男女,這也就意味著,可能是我的錯誤舉動,才導致這麼可怕的災難。
血紅苦笑道:“以前對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749局,現在整個749局都被連鍋端了,你說還有什麼東西能鎮得住它們?”
這一整天,我們圍著江麵,想找到白局或者幸存的749局的人,可惜沒有找到。
我們隻好去了鎮上,原本熱鬧的鎮上夜市,變得比往常蕭條很多,我們已經兩天沒吃過一口東西,找了一家冷清的飯館吃飯。
夥計給我們上菜的時候,血紅問他說:“今天怎麼這麼冷清?”
那夥計打量著血紅,壓低嗓門說:“你一定是外地的不了解情況,下麵靠江的村子出了大事,聽說村村絕戶,一夜之間全被人殺光了。有謠言說,殺他們的怪物是從長江下麵爬上來的,馬上就要來咱們鎮了。”
血紅狐疑道:“既然是這樣,你怎麼還不走?”
夥計苦笑:“老婆孩子爹媽一大幫人,都要走怎麼走?隻能讓老婆孩子先走,我自己守店。”
血紅道:“你想不想鬼怪不侵?”
夥計道:“當然想了,誰不想啊,有了那本事我就不擔心了,還能保護媳婦孩子和爹媽。”
血紅掏出一盒銀針,對夥計說:“我看你這人不錯,我在你身上留下點東西,雖然不能立竿見影,但遇到一些亂七八糟不太幹淨的東西,還是能給你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