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祈福的話,可以讓你們拜拜,師父把玉觀音放小香爐前,幾位太太挨個上前焚香禱告。
這個玉觀音,戒嗔其實見過,有一年,有個賣玉器的小販在寺裏擺攤,結果臨走的時候送了師父一塊,應該是一塊不太名貴的玉石觀音。
等他們禱告結束後,師父笑著告訴他們,若論這個玉石觀音的價格,其實是遠遠及不上施主們的觀音。可是就拜佛而言,卻沒有和那些昂貴的觀音有什麼差別。
既然佩帶玉觀音的目的是為了求佛保佑,就不必用金錢來衡量觀音的價值,你心中所想拜的是佛本身,並不是拜佛的價格。
那位太太有些羞愧,點頭稱是。
在生活中,也常有類似事情發生,我們看待一個人,往往會重視他所擁有的地位和財富,而忽視他身上所體現的精神和智慧。
正文 [66]遠處的花盆
各位施主國慶快樂
六一節的時候,鎮政府安排了一場演出,因為兩個小師弟戒癡與戒塵也要參與演出,所以在演出的前幾天,戒嗔特意和智緣師父下山去,事先看看表演節目的場地。
演出的地點,就設立在鎮中心的廣場上。這次演出是近幾年規模最大的一次,鎮政府特別重視,專門派人去附近的鄉鎮貼了告示,早早的就開始進行演出場地的布置,我們去看的時候,已經有一位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在指揮一些工人布置場地了。
那位鎮政府的工作人員程施主就是向智緣師父提出邀請的人,和智緣師父也算熟悉,見我們到來,便熱情的來招呼,知道智緣師父的來意後,程施主笑著向智緣師父打包票。他說,這次活動主策劃人和監督人都是他,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我和智緣師父對這位程施主有些了解,我們知道他辦事一向很認真,既然由他策劃的活動,理論上不會出什麼問題。
遠處有幾個施主拉來一輛板車,車子上放著很多栽種著鮮花的花盆。車子拉到我們麵前的時候停了下來,程施主指揮著幾位工人往演出台前擺放鮮花,原來是這些花是特意為演出會場準備的。
我們又站了一會,覺得也沒有什麼要做,便打算回寺去。
聽見程施主正對工人大聲地指導著他們放花,那些工人把花盆搬來搬去,認真的程施主卻始終對花盆擺放的位置不滿意。天氣已經挺熱了,我們看到工人們滿頭是汗。
智緣師父輕輕拍拍程施主,程施主轉過頭不解地看著智緣師父。
智緣師父對程施主說,你隨我來。
智緣師父向後走了一段路程,程施主跟在他後麵的。智緣師父停下腳步,轉過身指著那些放花的地方對程施主說,現在再看花盆還是覺得像剛才那麼不順眼嗎?
程施主回答智緣師父,仍然有些不順眼,不過已經感覺好多了。
智緣師父又向後走了一段路程,然後又問程施主,現在再感覺一下花盆是不是還不順眼嗎?
程施主回答說,站遠處看已經沒有覺得不順眼了。
對事情認真是一件好事,但過度認真的糾纏在其中真的有必要嗎?
適當的站在遠處看待問題,或者就能寬容點對人和對事,如果這樣還是不能做到,那麼不妨把目光放得更遠一些吧。
正文 [67]戒言和老虎
茅山上可不似山下小鎮那樣,夜晚還有燈火,山上總是黑漆漆的,這裏人煙一直不旺,所以山間小路也是又窄又陡。每逢晚間的時候,我們便很少出門。
天明寺有時候也會留宿一些香客,有位姓陳的施主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如果用晚間乘取的山泉水泡茶,其味更清香,師父雖然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當為了滿足陳施主的心願,還是吩咐戒嗔這晚去山上替他取水。
戒塵小師弟也和戒癡一樣愛動,這晚也要求師父允許他和戒嗔一起出門。戒嗔手中拿著一盞香客布施給寺裏的小燈,小燈的造型和寺裏很久以前用過的煤油燈一樣,不過現在已經是用電的了。
外在的東西一直沒有變,不過裏麵的確實變了很多。
愛動的還有戒言,我們出門了一會才發現,他原來也跟在了身後。我們三個在夜色籠罩的山路上行走,鼻際有淡淡的花香,這種香味其實在白天也一直存在,隻是在光亮中被忽略了,到了夜晚反而在不經意間體會了出來。
有逐光的飛蛾也在湊趣,繞燈而舞,草叢中點點光亮,是夜行的螢火蟲為小燈添彩。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怪異的叫聲,戒塵在身後忽然問:“師兄,這是什麼聲音。”
戒嗔也無從回答,平日這個時分戒嗔正在寺裏,很少留意外麵的響動。
戒塵又問:“會不會是老虎?”
茅山上從來沒有過老虎出沒的傳聞,戒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戒塵。
戒塵仿佛有些害怕,從後麵抓著戒嗔的手,戒嗔發現他的手心已經全是汗珠了。
戒塵問:“如果老虎來了,我們怎麼辦?”
戒嗔隻得安慰他:“如果老虎來了,有戒言保護我們。”
戒塵仍然不放心,在我們取水的路上不斷和戒嗔討論,戒言是否能對付得了老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