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居然這麼大,看樣子是把整個山體都掏空了。”
“恩,這裏岔道很多,或許還隱藏著某些陷阱,我們要小心一點。”
飄忽不定的火苗在甬道中就如同一個個懸浮的幽靈,為黑暗的山腹帶來些許光亮的同時,也將兩側洞壁照的光怪陸離,似如鬼域。行走在這種地方自有一股森然詭異的氣氛壓抑著各人的心髒。
令狐燁等人在經過了紫衣女子的提醒之後,很快在一側崖壁底部找到了施展了某種高深幻術的地方。
之前的戰鬥造成的動靜很大,隻要這山穀還有旁人就一定能夠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所以遮掩行蹤便顯得有些掩耳盜鈴之嫌,令狐燁索性以力破巧強行破了這幻術結界,進入了山體內部。
此時眾人已經深入了山腹百丈有餘,視線中到處都是青灰色的山岩,踩著濕漉漉的地麵,循著某處傳來的叮咚落水聲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內不斷深入,雖然眼前的景物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憑借常識便能知曉有水的地方必定有人把守,這山腹之中但凡有人駐留,那麼一定在水源附近能夠遇見。
百餘丈的距離不算很長,但是在這山腹中三人卻已經遇見了近十個岔道口,黑漆漆的甬道也不知通往哪裏,令狐燁自然也不會一個個去嚐試探尋,隻是循著滴答的落水聲前進,再不斷深入的途中,令狐燁也警覺的在一路上做好了標記,以此來防備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從著幽暗的洞穴中出去。
甬道並不算寬敞,有些地方甚至隻能夠容一個側身經過,四人排成一線,令狐燁走在最前來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其後是修為最弱的祁少峰,然後是淩羅,最後留下心思最沉穩細膩的傅邟墊後。這樣的隊形是令狐燁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能最大的發揮四人各自的優勢,當然也能最有效的提高安全的係數。
此時他們深處的這個甬道不算寬闊,剛好可容一人通過,低矮的甬道使得頭頂上都是不規則形狀的石壁,稍稍抬起頭來都能碰到。四人均微微躬身,凝神聚意,不敢片刻放鬆,腳步緩慢的朝著沒有一點光亮透出的黑暗深處前進。
就在令狐燁和淩羅談話的時候,與他們相隔十丈左右的另外一側山壁的一條甬道中也有一個人神色緊張的在四處打量。他時停時走,左右耳廓不時的動彈幾下,然後在原地稍作停留之後又飛快的竄起。他的速度很快,敏捷的就像一隻獵犬,明明是眼前一片黑暗,腳下不是的有突起的亂石,他的動作卻十分的快,身形閃動的時候總能避開一些突兀的尖石和凹坑,給人的感覺他就像在逛自己家的花園一樣對此地了如指掌。
可明明看起來他對這個地方十分熟悉,但是從他時而從口中冒出的嘀咕聲卻分明又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就在此刻,他便也在不住的嘟囔著。
“這到底是什麼鳥地方,那個家夥這麼厲害,卻無聊的要像隻老鼠一樣躲在著陰暗的山腹中,定然是圖謀不軌。哎,這個地方太陰森了,若不是我體內被那個可惡的女人施了法咒,生死都捏在她的手中,我可不想到這種鬼地方來。要是萬一撞到那個厲害的家夥,我這條小命可就丟在這裏了。”昏暗的火光搖曳著,剛好照在他的臉上,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十足像極了鬼鬼祟祟的老鼠,生的賊眉鼠眼,便是身材也極為的瘦弱矮小。
若是令狐燁此刻在這裏看到此人一定會極為驚訝,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雙魚城中差點盜走他隨身攜帶的乾坤袋的道界第一神偷——葛丕。
自從被韋清瑤抓獲之後,葛丕一直都是在她身旁做了個跟班小廝的位置。韋清瑤當日曾許諾隻要葛丕帶她找到令狐燁,不但不追究他盜取絕道仙經的罪責,更是許諾傳授他這本記載著萬劍宗宗門心法的道家無上典籍中的厲害術法,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修道者,而事實上,韋清瑤也確實兌現了諾言。
在道界遊曆的一斷頗長的時日裏,一方麵兩人多方探聽令狐燁的消息,一方麵葛丕在修煉絕道仙經的時候遇到什麼問題,韋清瑤總是詳細的為他解惑,數月的時間在韋清瑤悉心的教導下,葛丕的精進速度也令人歎為觀止,已經達到了禦氣境後期的修為。當然,這裏麵也有他自己的因素。
他本就是道界第一神偷,除了令狐燁這種身懷禦風術的另類之外,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像他一樣在沒有達到修嬰境的地步的時候就能禦空萬裏,行動如風。能做到像他這樣的地步,隻能說明葛丕對於真元的控製是極為的嫻熟的,這樣在修煉絕道仙經的時候,他便如虎添翼,真元在一些經脈間的運行路線上總能做一些一些令人出乎意料的改變,可以說他本身也是一個修道界的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