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家夥也太弱了吧,連我都打不過,啊,不對,呸呸……應該說你們怎麼可能是像我這般英明神武的人的對手。”
一條幽暗的甬道中,葛丕雙手叉腰的站在那裏顯擺著自己的威風,在他身邊躺倒了五個人,其中四人都是作粗布麻衣的打扮,另外一人卻是披著皮甲,身材看起來很是威武,可如今,這個高大的武士也和其餘人一樣躺倒在葛丕的腳邊,已經陷入了昏迷。
在葛丕的麵前還有一個粗布麻衣的男子跪倒著,麵容驚恐的望著他,身軀不住的顫抖著,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很驚慌,甚至有些恐懼。
葛丕微微揚起腦袋,這讓他看起來要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一副趾高氣昂的派頭。笑了幾聲之後,葛丕才微微低頭用正眼瞧了瞧眼前這個驚顫的如同小白鼠一樣的男子悶聲說道:“說吧,你們將那一群女子都抓了關在哪裏了?放心,隻要你實話實說,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男子雙目呆滯,似乎已經嚇傻了,葛丕等了半響也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心底不由有些急躁起來,“喂,你倒是說話啊!別給我裝啞巴啊!剛才就你叫的最大聲,這才引來了這些家夥,害的大爺我多費了些許手腳。你若膽敢動什麼歪心思,大爺我手起刀落就地把你哢嚓了再說!”
葛丕聲色俱厲,露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心裏卻是在打著鼓。
他平日裏雖然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為人不齒,可說到底,葛大爺隻是一個竊賊而已,尋常有些時候失手被抓個現行,最多也就動動手,再不然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真要講到殺人,葛大爺可下不去那個手。捫心自問,他還沒有到那種窮凶極惡的地步,除非某天自己改換營生,不做小偷而去做強盜。
隻不過對於這麼遠大的“誌向”,我們的葛大爺可沒有這種興趣,做小偷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被抓到了最多也就是暴打一頓,吃些苦頭,真要做了強盜,手上沾了人命,等哪一天被抓住了,那小命也就沒了。
心裏歎了口氣,看著這個傻不愣登的男子,葛丕是萬般的憋屈無奈,手腕微抖,樸刀被洞中火光一照,頓時反射出幾道慘白的銀光。
男子陡然回過神來,嚇得麵無人色,忽然不知怎的抓住了葛丕的小腿,口中哇哇大叫道:“英雄饒命!小的不想死啊!我知道那些女子被關押在何處,隻求英雄救她們出去的時候順便把我也帶走啊!”
雖說葛丕以前也多和道上的一些狐朋狗狗勾肩搭背,但驟然被一個男人抱住腳跟,全身也不由冒起了雞皮疙瘩,加上如今身處在四通八達的山腹甬道內,男子在性命攸關的前提下叫聲本就大,再經甬道擴音般散發開去,隆隆的震得我們的葛大爺隻覺的耳膜都泛疼了,更是生怕這聲音召來此地的其他侍衛,寒毛盡乍,下意識的一腳踹在男子的胸口,將他踢到了一旁的角落裏,不等他痛呼出聲,明晃晃的樸刀已經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低沉沙啞的聲音就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鬼叫什麼!小聲點!要是驚動了其他人,老子就真把你給宰了!”
“是,是,小人不敢叫了,不叫了!”
“你還說話!給我閉嘴!”
“是,我閉嘴……”
“還說!真不想活了!閉嘴!”
葛丕心裏這個氣啊,居然讓自己遇到了這麼一個奇葩,都叫他閉嘴了,還這麼話嘮。
從男子的臉色上看來他心裏是真的很害怕,既然這麼害怕就應該乖乖聽話才對,可偏偏就好像是跟葛丕故意作對一樣,往往葛丕話剛說完,他就又唯唯諾諾的冒出一句,最後無奈之下,葛丕隻好點了他的啞穴,這才讓他安靜了下來。
摸著腦門上的汗,葛丕閃身躲到了緊鄰男子對麵的角落裏,就像一個影子一樣完全融入了黑暗中。少了男子的聒噪,甬道中靜的掉針可聞,唯有一陣陣不知從哪裏湧入的風向鬼魅一樣的嗚咽低吼。
確定剛才的動靜沒有召來什麼人,葛丕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凝身站定在男子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咬牙道:“我現在解開你的穴道,但是你不要像剛才一樣鬼叫了,如果在我沒有問你話的情況下再發出任何聲音,我就知道讓你做我刀下的亡魂了!”說完,葛丕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擺出一副嗜殺殘忍的模樣。
那男子把頭點的像搗蒜一樣,雙手連擺,表示不敢有任何忤逆。
伸手在男子胸口急電兩下,葛丕解開了男子封堵的啞穴,一隻手掌卻早已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男子的後頸上,打定主意隻要他再喊出半個音節,說不得隻能將他打暈了。
也不知是不是男子注意到了葛丕的動作,穴道方甫解開,他就縮了縮脖子,但這次卻再沒有說出一個字來,隻是不住的撫著胸口,看他神色痛苦,齜牙咧嘴的直呼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