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蕭若蘭身帶酒氣,不用猜,一定又是和某一個高帥富,在某一個地方花天酒地才回來。
蕭若蘭抱著胳膊,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道:“怎麼了冷美人,被男友甩了?”
冷美人是我的外號,大學生活裏,我一直沒有談過戀愛,拒絕了一撥又一撥的本校男生和校外高帥富,所以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
“我一直沒人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樣的醜人,隻能偷偷羨慕你這樣……成雙成對夜夜笙歌的人。”我收回目光,冷冷地說道。
論顏值,我和蕭若蘭旗鼓相當,被男生們戲稱為護理係雙嬌。又因為蕭若蘭太熱,我太冷,被叫做冷熱雙花,炎涼二美。
但是我們素來不睦,她鄙夷我的清高,我鄙視她的隨便。兩人除非不說話,一旦搭腔,就是冷嘲暗諷,袖裏藏刀。不過通常情況下,我都不搭理她,除非她太囂張,我才會挖苦一兩句。
“哎喲,原來是找不到男友,在這裏傷心啊。”蕭若蘭大笑,搖搖頭走開,又道:“別怕,就算是一張衛生紙,也有自己的位置,慢慢等,等不來白馬王子,還怕等不到黑馬王子綠馬王子?實在不行,我可以幫忙給你介紹幾個,要多少有多少。哈哈……”
德行!
我正要反唇相譏,卻看見幾步外的蕭若蘭前腿向前一滑,身形一矮,很利索地劈了一個一字馬,還發出了啪地一聲響!
什麼時候改玩體操了?還是要表演街舞啊?我吃了一驚。
“啊……哦!”一聲慘叫之後,蕭若蘭側倒在地上,兩手捂著小腹下麵一點的位置,痛苦地抽搐著。
“吆,好好的怎麼摔了?”我略一遲疑,站了起來。
眼神掃過地麵才知道,原來,剛才的蕭若蘭忙著諷刺我,腳下不長眼,踩中了一塊香蕉皮!
這就是裝什麼遭雷劈,報應在眼前。
我心情大爽,忍住笑,走過去問道:“沒事吧蕭若蘭,撕裂了沒有啊……你的……裙子?”
蕭若蘭咿咿呀呀地坐了起來,臉上五官猙獰,道:“不用……你管。”
“好啊,那我就在一邊看著。”我得意地一聳肩,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蕭若蘭的狼狽相。
我本來不是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人,但是今天心情不好,隻能在蕭若蘭這裏,找一點樂子了。也算她倒黴吧,恰好在這個時候惹了我,又恰好在我麵前出了洋相。
“哎喲……”蕭若蘭穿好鞋子,掙紮著站起來,隨手一摸身後,卻又是一呆。
因為她的短裙,被剛才的一字馬,從後麵撕開了,裏麵粉紅色的小衣和欺霜賽雪的美白皮膚,組合成一幅非常妖豔的畫麵,展露在空氣中。
路上,有幾個猥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眼神似刀,在蕭若蘭的身上穿梭掃射。
蕭若蘭自然也覺察到了,慌亂來扯上衣的下擺,想遮住身後的春光。可是她的上衣是吊裝,怎麼遮得住那魅力四射的風情?
我動了一點惻隱之心,看著狼狽的蕭若蘭,道:“蕭若蘭,我身上的地攤貨上衣,要不要啊。要的話,我就借給你。”
我身上是半截風衣,可以遮蓋到蕭若蘭的要害部位。
“我不要!”蕭若蘭憤憤地吼了一聲,突然提著短裙一轉,把撕裂的部分,換到了腿側。
然後,蕭若蘭一瘸一拐地踩著高跟鞋而去。夜風悠悠,吹動她撕裂的短裙,竟然有點高叉旗袍的韻味。
我也是醉了,原來超短裙撕裂了,換個方向,還能穿出旗袍的效果來。
看熱鬧的幾個男青年哄笑著散去,我依舊站在路燈下,形影相吊。
不多久,苗歡趕到。
“柳煙,看你氣色不好,也古古怪怪的,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有事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裏。”苗歡打量著我,問道。
到底是最好的閨蜜,苗歡可以看出我的狀況不對,看出我心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