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他畢竟都是凱文的生身父親。也就是這一點情麵,保住了他的性命。

“金絲雀碼頭事件隻是一個誤會。大家不要總是放在心上,會影響巫師界內部團結的。至於這座新城市中的利益劃分和職位安排。我代表公爵大人向大家保證,一定是公平、公正,並且合理的。具體嗎?當然要看大家的表現。能者多勞,能者多得。”湯瑪斯恩威並施的說,“時代正在改變。巫師界改變時代的同時,也在隨著時代改變。站起來說話的,早已不僅僅是家世,是派係,而更應該是諸位的能力!破壞大局的人的下場,我想用不著我多說……”

一抹微笑浮在他的唇邊,像極了黑公爵伏地魔。食死徒們誠惶誠恐的低頭領命。王座上的伏地魔再次抬起頭來,薄薄的嘴唇張開。

“很好,散會。”

“呼,總算是混過關了。”再三勘察過隔牆無耳,湯瑪斯•特倫斯這才長長籲了口氣,抱怨道,“我早就說過不能用魂五,不能用魂五。這個魂片分出來的太晚,人格不完善不說。思維結構也太簡單,除了巫師沙文主義就是政治恐怖……”

“……並不是所有的魂片都像您和裡德爾大人一樣。”貝拉對此隻能報以無語。本來嘛,黑公爵“自己”嘮叨“自己”,她又有什麼可插嘴的。

“我可不是伏地魔的魂片。我是湯瑪斯•特倫斯,凱文的表哥!”這一招引開話題老套歸老套,卻一如既往的有效,湯瑪斯當即回擊道。

“是,我知道了。”貝拉低頭,微笑。或許這樣對所有人才是最好的,不是嗎?她並不是不瞭解湯瑪斯心中暗藏的,對凱文別樣的感情,更深知如果湯瑪斯仍舊將自己當做黑公爵的魂片之一,一定早就瘋了,或者從頭到腳被黑公爵抹殺得乾乾淨淨。

特別是在凱文和伏地魔結婚後。貝拉至今都記得1994年的最後一天那絕美的一幕,北極圈中漫長的極夜,挪威的北極海教堂的整個穹頂在魔法特效下化作透明,絢麗的極光投下,無數魔法燭火冉冉升起,一切完美如斯,令人相信這世上的所有愛情。

但有人幸福,就一定會有人哭泣吧?為什麼,我們本來是一體的,我們本來都是平等的。為什麼你有的我沒有?為什麼我們同樣愛上的存在隻愛你一個。完全的,無保留的。

和黑公爵相比,湯瑪斯的愛同樣深重,卻更加包容,佔有欲不外露。他比黑公爵善良——這個讓黑公爵鄙視的形容詞。

更加接近親情吧?所以才會——

“伏地魔現在到哪裡了?”貝拉的思緒被湯瑪斯打斷。她翻出用保密墨水寫的行程表:“理論上應該是在這裡開年度工作會。但實際上是提前一天回家渡假。”

“天啊,你都學會拿伏地魔開玩笑了。”湯瑪斯故作驚訝,“那麼等一下的年度嘉獎晚宴,他也必然是不能出席的了?”

“我猜想是,有勞了。”貝拉繼續微笑。湯瑪斯認命似得歎口氣,麵色一肅,指揮魂五起身走在前麵。貝拉與他並肩而行,巨大的煙花在城堡的上空炸響,五光十色的流焰如盛開的花朵,透過窗子映照在三個人的麵孔上,光影迷離。宴會大廳的大門轟然洞開,萬千燭火裝點著這一片富麗堂皇。

“黑公爵駕到,全體起立!”

“裡德爾就不能安分一點嗎?”萬裏之外,正在家裡進行網路辦公的凱文緊皺眉頭,看著朱莉新送過來的一條新聞,“我說你好歹管管你家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