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手離開了我的脖子,我趴在病床上艱難地喘著氣。

那人和張福全打了起來,像是玩命一般,張福全不敵,最後被他一個拐子撂倒在地上。這時我才借著門外射進來的燈光看清救我的人竟是山子。

山子怎麼會來的?不過幸好他來了,要不我這條小命又交待了。

“山子,你……”我嗓子嘶啞得說不出話。

山子抬頭看我,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洪靈,你沒事嗎?”

這時被山子壓製在地的張福全突然從兜裏掏出一把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山子的腹部紮去,我來不及示警,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山子倒地,張福全奪門而出!

我瘋狂地按著叫人鈴,尖叫出聲,山子,你可不能有事!

一切都像做夢一樣,山子被人抬走了,張福全那一刀捅得極狠,山子的半截腸子都流了出來,鮮血滿地。

我的嗓子受了傷,麻木地躺在床上讓護士幫我上藥。馬警官再次領著人趕到,看到如此情況,立刻吩咐留下兩個人保護我的安全,然後領著人風馳電掣地走了。

我完全沒想到張福全的消息竟會那麼快,我剛進醫院不久他就能摸到這來。他為什麼執意要殺我?山子這次真的是受了無妄之災,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

當晚山子被送到手術室急救,還好他底子厚,經過兩個小時的手術,終於度過了危險期。山子剛被送進加護病房,趙叔就趕到了,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山子,趙叔禁不住老淚縱橫。不管他們父子之間是不是有矛盾,血緣親情是不會騙人的。看到趙叔這樣,我心裏十分難受,要不是因為我,山子不會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不過這次我遇險,山子怎麼會這麼湊巧趕到呢?看來隻有等山子清醒後才能得到答案了。

第二天一早,那修也來了,看著山子的樣子,他的臉色分外陰沉。我跟他述說了我找張福全遇險的經過,當說到山子是為救我才身受重傷,我的心整個都是揪著的,這件事說到底都是我太逞強才惹的禍,那修就算嘴裏不說什麼,心裏一定覺得我很魯莽吧。

我心裏難受得很,既為山子難受,也為自己難受。

在醫院休養了一段時間,我的傷大致上都好了,隻是手上的傷複原得慢一些,使不得力,連水都不能沾,許多生活瑣事都極不方便,好在沈小珍知道那修會在醫院出現,每天都會到醫院來一趟,洗臉刷牙有她幫忙也不至於蓬頭垢麵。

山子身上麻藥的藥力過去後就醒了,趙叔這些天都留在醫院裏照顧他,他的傷口恢複得很快,等到我快出院的時候,他已經可以下地稍作走動。

因為沒抓到張福全,所以我在醫院的這些天,身邊一直有兩個警察保護。這讓我有些犯愁,在醫院時還好些,要是回家後身邊總跟著兩個大男人,恐怕會很不方便吧。

可就在我出院那天,那修突然出現並帶給我一個好消息,說是已經抓到張福全了,公安局那邊已經將他關押起來,審訊之後就能判刑。聽到這個消息,我和山子都特別高興。之後那修開車送我回家,直到下車的前一刻,他突然跟我說了一句話,老林找到了。

我受驚不小,我去找張福全也是為了找到老林,那修這一個星期經常不見人影,難道他一直在忙這件事嗎?

可是警察那邊還沒動靜,那修是怎麼做到的?

我甚至懷疑張福全能那麼湊巧地在我出院前找到,那修會不會也摻了一腳。

“洪靈,今天晚上七點,你等在這兒,我來接你。”

我愣愣地下了車,看著那修的車絕塵而去,心中突然對那修產生一種說不出的敬畏。那修,隻是個普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