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跌倒地上,一隻手堪堪捂住脖頸劇烈地咳嗽著,聲音尖厲難聽,像要咳出血來。

但殊易的聲音依舊不帶絲毫感情,他蹲下`身子,摸著寧卿如的鬢發,淡淡道,“你知道在這大梁誰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丞相?不,是承歡,是你最看不起的承歡”

寧卿如斜著看了他一眼,殊易竟是在笑,笑意扭曲著,令人驚悚,

“哪怕他一句話也能輕易定人性命,哪怕隻是他不滿意哪個大臣的字,朕都會隨便找個錯處懲戒了讓他高興,你知道為什麽,因為朕寵他,隻要朕寵他一天,他就能為所欲為一天!”

“殊易——”

話還沒說出口,殊易就捂住了他的嘴,“什麽時候想通了,再來求朕,不過在那之前,你的琴會到哪裏去,朕可不管,卿如,你該睜大了眼好好看看,在這個宮裏做主的究竟是誰!”

殊易走時,臉色黑得恍若要吃人,昭然若揭地怒氣讓宮人們不自覺得跪地磕頭,謝全連忙跟上去,小宦官們不知要擺駕哪裏,悄聲詢問謝全。

謝全著急罵道,“不知趣的東西,當然是溫德宮!”

照殊易現在的心情,興許會拆了房頂也說不定,這種時候,估計隻有溫徳宮的那位能應付……

隻是,殊易擺擺手,“午膳的時候,不去擾他了,回宮吧”

“是……”

午後,天忽然變得陰沈沈的,黑壓壓的一片籠罩大地,看來連著幾天的小雪隻是鬧著玩,重頭戲還在今天。

元寶進屋時,沈言之正獨立於窗前,寒風灌進屋裏,連裘衣也未披,隻一襲白衫,單薄的身影,不知在看些什麽。

走到跟前,落了窗戶,淡淡道,“公子別吹冷風了,眼見著就是一場大雪”

沈言之看著淡青色的窗紙,默默嘆了口氣,看了眼元寶的神色,才知是有事情,道,“宮裏麵的,還是宮外麵的?”

“宮裏麵的,皇後宮裏來的消息”

沈言之皺眉,"皇後?她怎麽了?

元寶沒說話,隻是把一早收到的紙條遞給沈言之,沈言之接過去看,上麵隻有一句話,寫的是,“安神香已用完,望多贈一些”

沈言之看過之後冷哼一聲,“眼見著就要到十五了,她現在才跟我要?真當那東西說有就有?”

借著燭火燒盡,外麵也飄起了雪,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隻是天還沈著,連帶著心情也陰鬱,宮裏但凡能到他跟前伺候的,都是他信得過的人,他也不怕什麽隔墻有耳。

皇帝偏喜男色,這是大梁人人皆知的事實,不過養個男寵本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更何況這是皇帝。隻是天子需立儲,然皇帝不幸後宮已久,除了每月十五十六必去皇後那兒,其他寥寥無幾的嬪妃幾乎連皇帝的麵都見不到,更別提有孕了。

皇後的父親任大梁兩朝的中書令,立儲時便支持殊易,待殊易登基後殊易自是以禮相待,尊敬非常,不僅如此,雖然殊易對女人不感興趣,但按照祖製禮法還是勉強與皇後一試,這樣算起來,除了皇後,沒有人會是生下長子的最佳人選。

元寶笑說,“皇後的肚子也太不爭氣了些,皇上每月都去,這都多少日子了還一點動靜沒有”

沈言之也笑了,“越想要,越要不到,不皆是如此?求而不得罷了”

轉身取出一盒精致的盒子,遞給元寶,仔細囑咐道,“隻夠吃一次的,讓那邊的人註意一些,雖是好東西,但挨不住常吃呢,若是這個月還不行,就先停一陣子吧,也是她沒這福氣”

“公子……我們為什麽要幫著皇後呢,公子現在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