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春回去給妹妹擦眼淚,有點尷尬的解釋:“唉,皇上誤會了,也怨我沒說清楚,這對兒鐲子是在我們進宮之前,老祖母給我們的,是我柔家傳世的鐲子,已經傳了幾代人……所以平日裏妹妹都舍不得戴,不然也就不會到現在才發現鐲子丟了。”
玉春把臉埋在了冷春懷裏:“哇啊啊啊,我把鐲子弄丟了,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姐姐,我可怎麼辦呐,啊啊啊!”
劉子熙能給她們新的鐲子,可他也聽明白了,那並不是重點,這下劉子熙也沒什麼辦法,隨口安慰了句:“說不定放哪兒你給忘了,要不,多叫幾個奴才幫你一起找?”
玉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離開了冷春的懷抱,抓住了劉子熙的雙手,用紅彤彤的大眼珠子注視著劉子熙的雙目:“皇上,我記得最後一次是戴去了交泰殿,求您下旨,讓宮女幫我找找吧!”
被這麼打岔,再看見玉春那哭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劉子熙也沒耍流氓的興致了,他喚來宮女,重新叫來了小良子,讓小良子仔細辨認了冷春手上的象牙鐲,就讓他去找交泰殿執勤的宮女太監了。
小良子去交泰殿象征性的問了兩圈,然後叫了十幾個太監,直接衝著敬事房總領太監徐公公的寢居去了。
冬季日短,酉時(18點)裏天就黑了,總領太監雖然不在乎幾隻蠟燭的消耗,不至於天黑了也點不起燈,可這年月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徐公公歲數又大了,戌時(19點)上他就吹了燈,摟著湯婆子準備休息了,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還沒睡著,就聽到一陣砸門聲。
徐公公在宦官裏也算是高層人物,外屋裏也有專門伺候他的小太監,年輕人渴睡,這會兒睡得正香就被吵醒了,心情就很不愉快。
宰相的門房七品官,這小太監脾氣也不小,又擔心吵醒了裏屋的徐公公,一邊趿拉著鞋子往外走,一邊壓低了聲音咒罵:“都給我輕點兒,沒點規矩的田舍奴,這麼砸門,這是屁股刺撓了找漢子啊?吵醒了徐公公有你們好受的!”
外麵砸門的聽到了小太監的聲音,外麵砸門的似乎停了一下,隨後就更猛烈的敲起門來。
小太監緊走幾步把門開了,就著月光看見外麵站了十幾個人,剛想仔細認認外麵的都是誰,就聽到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剛剛聽說你們這屋裏藏了漢子,人在哪兒呢?快叫出來給雜家瞧瞧!”
“呦!良爺!您瞧奴才這張破嘴,真是該揍!”小太監張嘴剛要罵人,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在宮中‘威名赫赫’的良公公,兩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兩手連連打了自己幾個耳光,才陪著笑臉扯開了話題:“漢子屋裏真沒有,這天黑夜寒的,良爺您快進來,萬一吹到了風寒,奴才可就是大罪嘍。”
說完,他就急忙往裏走,像是要去掌燈,卻不小心把茶盞碰到了地上,發出啪啦一聲脆響,這並非是他受到了驚嚇,而是特意想以此將在屋裏睡覺的徐公公給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