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去炕上歪著不提。
外麵花滿樓與宮九卻是歇午覺去了,小半個時辰之後,花滿樓便去宮九屋裏把宮九推醒,“下午不用去章遜之那兒?”
宮九在床上眼睛都沒睜開,“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拖來拖去的難免橫生枝杈,早點了結了,也能睡個安穩覺。”
即便是章明亭一案東窗事發,宮九也不會睡不好,聽花滿樓此言,分明是花滿樓因為他日夜懸心,宮九起身笑道,“知道了,這就起了。”自己重新梳了頭穿好衣裳,“我剛剛想起來,中午的時候薏苡說受了我們的大恩,難不成她在章迦之那裏過的也不好?”
宮九收拾好了,兩人便踱著步子往章府去,花滿樓淺笑,“我瞧著章迦之對她還寵愛得很,不會難為她吧?再說了,說不定人家姑娘說的恩情是盼著世子給她個名分呢。”看薏苡對宮九的態度,真不是那種三貞九烈的人,一朝飛上枝頭,有些野心實在正常。
“罷了,你又拿這個來打趣,我可得盡快把她送走,不然時間久了豈不成了七童的眼中釘。”每次開這種玩笑,花滿樓都是裝沒聽到,這次宮九覷著花滿樓仍舊沒什麼反應,自己打了個哈哈,“不過是空有一身好皮囊,又碎璧多年閱人非一,誰願意當章家一家子男人的剩王八呢。”
花滿樓失笑,“我看你如今話雖然比以前多了,說的話卻越發不講究了,真是,什麼話都往外說。問你正經事,去章府上的禮你準備的什麼?”
“什麼禮?”去見章遜之帶禮做什麼,“過幾天把薏苡不就是件大禮。”
“總歸有個由頭才好上門,不如買些時令吃食鮮果,也算是為之前的誤會賠禮道歉了。”花滿樓一笑,“這次不必花殿下的銀子,便當做是我拽著不情願的世子殿下登門拜訪。”
這也花不了多少銀子,宮九自然沒有異議。
一時兩人拎著些點心鮮果去了章府,門房上的人已經認得了,急忙大開中門迎了進去,早已有人通報了裏麵,章遜之急匆匆迎了出來,就要行跪禮,宮九擺擺手,“不必行此大禮。”
花滿樓上前扶住章遜之笑道,“章公子多禮了,原本是我們上午莽撞了,這次是特意來賠禮的,哪能再受章公子的大禮。”
宮九在後麵冷著臉嗯了一聲,落在章遜之眼裏,便是一副紈絝子弟不覺得自己有錯,不耐煩的樣子。章遜之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又雙手接過花滿樓遞過來的吃食,三人這才去了正堂,落座畢,花滿樓先開口道,“上午來問章公子索要玉雕洛神,是我們弄錯了。我們從這裏離開之後去了章迦之公子那裏,確實是在章迦之手裏,因為原本便是他獻給令尊章大人的,我們這才知道雕的也並不是洛神,而是令尊的盛寵薏苡姑娘,不知怎麼以訛傳訛,傳到我們耳朵裏便是公子手裏有尊羊脂玉雕洛神的古物了。還望公子海涵。”
章遜之麵色淒苦,“未能為殿下盡綿薄之力,草民已是深恨自己無用,如今知道殿下得償所願,草民也能心安了。”
宮九瞄了他的苦瓜臉一眼,漫不經心地道,“看你麵帶淒惶之色,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章遜之心道,世子肯定是礙於麵子隨口一問,實際上並不關心我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隻是如今機會難得,不如趁此時機說了,成了自然好,不成也不過是費些唾沫罷了,因而答道,“殿下垂詢,草民不敢不報,隻怕汙了殿下的耳朵。”說罷輕歎口氣,隻等著世子說句說來聽聽,便能把準備好的話說了,不想世子竟然半晌不言語,章遜之心裏著急,生怕世子就這麼順勢不問了,好在過了一會兒,聽世子問道,“上午原是我無故攪擾了你,如今你有何難處說來聽聽,也算是賠禮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