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安置了你的嗎,紈絝。”

宮九便歡歡喜喜地跟在後麵去馬車裏拿花滿樓的用具,也不裝柔弱病號了,抱著被褥腳下生風地回了客房,搶先安置在自己被褥旁邊,“我今天喝茶喝多了,夜裏恐怕要起夜,你睡裏麵吧。”

此事之後,兩人同行同止,同起同臥,越發親密,自不必多言。如此等二人到了武當派的時候,已是四月十一的下午。掌門師弟石鷹早已得了信在山門處恭候,廝見畢,石鷹大笑道,“花少俠內功又進益了,真正難得,這幾天我也見了不少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都難以望花少俠項背啊。”

花滿樓自然謙遜幾句,宮九笑道,“可不是,雖然我不會武功,跟他在一塊兒待久了,我也學會了三招兩式的,以後打個兔子什麼的就更容易了。”

“世子真會說笑,前一陣子聽說聖上親賜世子丹書鐵券,世子智勇雙全有功於社稷,天下武林也都敬仰得很。”石鷹笑道,“二位隨我來,上次二位下榻的聽竹小院,因為少林鐵肩大師昨天已經到了,便讓鐵肩大師住了,還有一所鬆濤院,原是上任掌門梅真人住的,後來梅真人做了掌門,這院子便成了梅真人的閉關之處,梅真人去世之後,這裏便也改成了招待貴客用的,雖然僻靜了些,不比聽竹小院鬧中取靜,陳設卻是頂好的,二位擔待些。”

花滿樓忙道,“前輩太客氣了,讓我們怎麼敢當,少林鐵肩大師等人都是德高望重的武林砥柱,我們二人能有一席之地,已是感激不盡。”

石鷹帶著他們在武當山上七拐八繞的,路上不時有小道士停下來跟他們行禮,聽花滿樓這麼說,便又對宮九笑道,“也委屈世子殿下了。”

宮九如今正與花滿樓蜜裏調油一般,隻要跟花滿樓一處,就是去住破敗的茅草屋,也肯定覺得是采菊東籬下悠然望南山的田園生活,不介意的擺了擺手,“前輩真是太客氣了,我原本就不是武林中人,能進了貴派還是托了花少俠的福,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委屈呢。”

石鷹也不再多說,轉而說起江湖上的新鮮事,一路聊著帶著他們穿林拂葉走了好半晌才到鬆濤院。黃結跟在後麵把一應器具送了進來,石鷹看他們在安置東西,便道,“晚上掌門設宴為二位接風洗塵,還有已經到了的少林鐵肩大師等人,現在二位先略歇一歇,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千萬不要客氣。”

花滿樓與宮九又客套一番,石鷹才告了辭。宮九往椅子上一歪,看花滿樓接過黃結送進來的被褥在床上鋪陳開,忍不住笑道,“忽然想起來金鵬王朝那會兒,你被上官飛燕請了去,我也跟了過去,別人不在的時候我就進你屋裏,看見床鋪被陸小鳳揉搓的亂七八糟的,我便替你整了整,現在倒調了個頭,輪到七童疊被鋪床了。”

“別光在那兒坐著了,晚上石雁掌門要設宴,先找出一會兒要換的衣服來熨熨。”

宮九便揚聲喚黃結拿熨鬥進來,又對花滿樓道,“黃結現在什麼都會了,連熨鬥都會用了。我就說七童你別穿樸素了,一路上過來哪個不是穿得光鮮亮麗的,我瞧著大嫂剛托人送來的暗骨朵雲紋的月色直身就狠好看,外麵披那件大紅織金雲龍紋的氅衣。”

這月色直身自然是好,不知費了多少工夫,花滿樓原不想這麼多人的場合穿,隻是拗不過宮九,也隻好含糊著應了,宮九便笑眯眯的道,“我穿那件大紅織金蟒紋的氅衣,不過裏麵的直身都沒有新的,唉,我的衣服都是王府給做的,打我娘親去世之後,也沒有人給我做過衣裳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