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1 / 3)

來越忘情,目光迷離,滿臉通紅。她先是柔情似水,繼而驚濤

駭浪。玉琴今晚的狂野和迷醉令朱懷鏡好生奇怪。他感覺自己不再是揮舞指揮棒的音樂

大師,而隻是在為一曲激越奔放的女高音獨唱表演和聲。玉琴最後幾乎要虛脫了,半天

喘不過氣來,大汗淋漓。朱懷鏡心痛起來,下床找了條幹毛巾捂在被窩裏把她搓幹了。

他的手在她的胸口上撫弄了好大一會兒,感覺不到她的動靜了,想她也許睡著了,便慢

慢停止了愛撫。沒想到玉琴突然轉動了身子,一雙深深陷進眼窩的眼睛可怕地望著他說:

“懷鏡,今後……我倆再也不要往來了。”朱懷鏡禁不住大聲問道:“什麼?”玉琴又

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我有這個想法不是一兩天了,隻是一時說不出口。我倆好好過

完這個晚上就分手吧。請你不要再問為什麼。”朱懷鏡哪忍得住不問為什麼?他坐了起

來,靠在床頭,把玉琴摟過來,讓她枕在他的腿上。他一次一次地問,到底這是為什麼。

玉琴總不開腔,眼睛死死閉著,像已沉沉睡去了。朱懷鏡便拿話來激她,說她是不是另

外有人了。玉琴也不惱,照樣閉上眼睛躺著。朱懷鏡不問了,把頭靠在床頭,也閉上了

眼睛。他陷入了一種很恐怖的情緒,內心陰森森的。原來這女人剛才是用狂放的情[yù]在

同他作最後的訣別。他低頭望著玉琴,說:“玉琴,告訴我你碰到什麼麻煩了,讓我們

一起來想辦法對付。”

玉琴坐了起來,伏在朱懷鏡的懷裏,淚下如注,“懷鏡,我收了皮傑二十萬塊錢。”

預感終於被證實了,朱懷鏡明白這事對玉琴意味著什麼。他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把

她抱得緊緊的,好像她正在慢慢化成水。玉琴抽泣著說:“我們收買天馬娛樂城,明眼

人一看就是樁吃虧的買賣。皮傑同我談了好多次,我都沒鬆口。最後,皮傑送了二十萬

塊錢來,說雷拂塵也同意了,請我給個麵子。我就知道雷拂塵一定收了他的好處了。我

要是不收,雷拂塵會記恨我,也會防著我的。而這樁買賣,皮傑要是硬要做成,肯定會

做成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不讓我做這總經理,讓別人來做。懷鏡,我畢竟是怕失去

總經理位置,我也想他皮傑憑什麼一下子就白白多賺了一千萬?這人真是害群之馬呀!”

朱懷鏡很是心疼,摟緊玉琴說:“玉琴,我倆一起想辦法!”玉琴揩幹了淚水,不哭了:

“懷鏡,事情我都告訴你了。你早些走,不要等到天亮。你再也不要來找我了,也不要

打電話給我,免得平白無故地牽扯進去。我想過不了兩三天,我就不在這裏了。錢我一

分都沒動過,我明天就去銀行取出來。隻要檢察院的人一到,我就連人帶錢都讓他們帶

走。懷鏡,你把我再抱緊些吧,我想就這麼同你安安靜靜地抱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啊!”

朱懷鏡抱著玉琴,懊悔和內疚沿著他的背脊蛇一樣往上爬,最後緊緊纏著他的脖子,

叫他呼吸不得。他覺得是他害了玉琴。他不該在她和皮傑之間撮合,不該勸玉琴同皮傑

做這筆交易。他也不該去找雷拂塵。他覺得很對不起玉琴,卻不敢向她說聲道歉的話。

兩人一刻也沒合眼,就這麼擁抱著。很快就是淩晨三點多了。玉琴望一眼床頭的鍾,一

把抱緊了朱懷鏡,就像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人,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懷鏡,我從來

沒有如此害怕時間,從來沒有如此害怕天明。我感覺鍾上的秒針像把刀,正喀嚓喀嚓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