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的心髒。懷鏡,我今生今世,還能見到你嗎?”
朱懷鏡望著她說:“玉琴,我是你的。你聽我說,隻要熬過苦難的時間,一切就都
過去了。我要你向我保證,不論遇到多大的打擊,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想得開,千萬不
能做傻事。”玉琴不回答他,隻躺了下去,手伸向朱懷鏡:“懷鏡,我要你。你再好好
給我一次吧……”朱懷鏡哪有心思做這種事?但他隻好順從她的意思。他撫摸著玉琴,
感覺她其實也沒有情緒。兩人抱在一起相互撫摸,在床上滾來滾去。朱懷鏡誇張自己的
熱情,盡量調動著情緒。玉琴今晚的手好像特別修長,她撫摸的動作格外舒緩悠揚。他
很清楚,玉琴也在誇張她的激情。
天快亮了,玉琴目光滿是哀婉,推了推朱懷鏡,“你走吧,時間不早了。”朱懷鏡
一把摟起玉琴。他知道玉琴在這世上沒有一個親人,如今又遭此大難。多麼可憐的女人!
朱懷鏡穿好衣服,玉琴早在床上哭成一團了。她不敢放聲大哭,隻好緊緊咬著枕頭,默
默飲泣。這可憐樣兒真令人心碎。朱懷鏡再次上前,將她的頭抱過來,貼在胸口。玉琴
咬著他的襯衣,手在他背上使勁地摳。朱懷鏡一直強忍著,現在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
眶而出。
天還沒有完全亮,朱懷鏡沒有地方可去,隻好在街上無意識地溜達。初冬的早晨,
寒氣襲人。好不容易挨到七點多鍾,朱懷鏡攔了輛的士,讓送他去銀杏園賓館。這是財
政廳的賓館,上了車,朱懷鏡打了賓館吳經理電話,說他馬上過來。這幾天有好多緊急
文件,在辦公室不得安寧,老是有人找,想躲到這裏看兩天文件。吳經理叫服務員開了
最棟頭的一個大套間。朱懷鏡太累了,腦門子隱隱作痛,心髒也很難受。吳經理一走,
朱懷鏡就上床呼呼睡去了。朱懷鏡不知道,他正酣然大睡的時候,玉琴已被檢察院的人
帶走了。玉琴一早就開車去銀行取了那二十萬塊錢。她把保密箱鎖進辦公室的保險櫃裏,
坐在那裏喝茶。十一點的時候,玉琴透過窗戶,看見一輛檢察院的警車開了來。玉琴不
再害怕,也不顯得驚慌,起身打開保險櫃,取出保密箱,放在辦公桌上。
12
幾天以後,朱懷鏡才知道玉琴被收審了。他並不吃驚,隻是心裏莫名其妙地緊張,
似乎自己也會有什麼麻煩。這天,朱懷鏡在家裏吃晚飯,神色很嚴肅。香妹怕他心裏有
什麼事,也不敢多問他。一家三口埋頭吃飯,隻聽得筷子磕碰碗碟的聲音。吃完了飯,
隻有兩口子在場了,朱懷鏡認真地望了香妹一眼,說:“香妹,可能有事要發生。你在
外麵不論聽到什麼,都要挺住。”香妹臉都嚇白了,半天才問:“什麼大事?說得這麼
可怕?”朱懷鏡說“要說事情都是針對皮市長的。也許別人會通過整皮市長身邊的人,
達到整皮市長的目的。我既然身在官場,既然受到皮市長的器重,必要的時候,就免不
了受委屈。”他把事情說得很嚴重,卻又並不具體說些什麼。朱懷鏡明知道自己是在故
弄玄虛,可說著說著,便真的進入了某種情緒,覺得自己很高尚,很氣節。見香妹太害
怕了,朱懷鏡又安慰了她幾句,就說去皮市長家看看。朱懷鏡出門時,香妹站在門口,
望著朱懷鏡的背影,半天不關門。
王姨開了門,客氣地笑了笑。客廳裏照樣隻開著灰暗的壁燈,沒有看見皮市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