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羽(2 / 2)

“虧得南朝勵精圖治,剿匪除患,又免了大家的徭役,稅收也必過去少了許多,現在哪個不稱頌商帝之德,聽說最近又有幾個城池投了商帝。”李濟要討好原野,於是竟說南朝好處,好歹這原野也是在那朝中做過官的。

“因是如此,君為民,民重君。”原野也跟著話頭讚了一句,然後又說道:“小弟在道上聞得此間有個先生歸隱在鞍山蘇峰,不知兄長可知上山之路?”

“哥哥若是問別人,當是不知,小可卻正好知道這上山之路,那老先生在山下擺了個陣法,除非是識路之人,不然多半轉兩轉就會轉回山口不得進去。”小夥計自得的說道。

“還請兄長明示。”原野站起身來:“原野欲遍訪天下名師名勝,昨日已然上山試過,卻是不得,今日逢得兄長真乃命之大運!”

李濟見原野起身,也連忙起身回禮:“兄長不須如此禮敬,小弟鄉野匹夫,受之不起。”

於是說起那進山的方法:“兄長進山時往前直走,不須理會那鄉間小路,行個四五十步,便會逢得一株蓋頂榕樹,往東繞那榕樹一圈半,再直走,切記繞一圈半而不是直接直走,之後但逢榕樹便做此法,繞過六七株便可見到山門。”

原野聽得,卻是感歎:“真乃奇人,想必是個胸中大才不漏於世的先生。”當下便要辭了李濟進山。

李濟連忙阻止:“兄長稍坐,此間不比北方,晨昏多霧,今日天色已晚,權在店中暫住一夜,明天正午卻好上路。”

原野聽了,好歹他是本地之人,於是就答應下來,兩人一直喝酒到掌起燭火,原野方才借故明日要上山推辭了,李濟便打掃了一間幹淨的客房與他住下。

翌日清晨,原野一大早就下得樓來,在庭中自舞起拳法來,出得一聲臭汗之後方才回房叫店裏夥計燒了熱水洗漱。待到正午時候辭了李濟,料李濟不會接他房錢,在房中留下幾串錢財,望山中而來。

這去處也是南方丘陵中不多見的高山,在山下便會使人產生一種渺小之感,這群山兩邊因為形似馬鞍故而得名鞍山,而這鞍山最高峰便是蘇峰。原野上次前來還是和金徹一行人一起來的,那是這山上聚著一夥匪徒,那一次殺得確實痛快,原野心中想到。

一步一步望山上走去,山中樹木草叢中還有些露水,遠處聽得小溪流過潺潺的聲音,林中樹木茂密遮天蔽日,倒也走得涼爽。

還有一首作者不明的草詩專寫這群山:

犬牙磨光山巒數,涓流洵洵幽穀傳。

春來百花春於嶺,參森萬樹參上天。

曾是匪強盤踞處,又做聖賢布道所。

欲尋神仙在深林,得道高人住聖山。

原野照著李濟指示的方法,看著這山裏春色,沿路做了標記,走到一半時卻聽到前麵救命呼聲,連忙記下自己走到的位置,急忙趕去找尋那救命聲的出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