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這幾天思來想去,發現您這計策不愧毒嘴之名。”二殿下納德馬上向胡十二大聲說道,這幾天時間的相處,二殿下已經深深折服於胡十二,從小因為生的矮小醜陋就不被父皇喜歡,隻是因為中規中距所以相國大人才支持自己,想來也是為了不讓自己插手政務,老實當皇帝,生於皇室,納德早已經看透了這些所謂的手足兄弟之情,關鍵時候發揮作用的,還是利益。
胡十二就馬上一拱手,說道:“世人皆以我給二殿下出了個圍點打援的消耗之計,殊不知此乃暗渡陳倉之計。”
兩人在長隊伍中間邊引馬邊談,左右護衛,看那長長的隊伍疾馳,竟然不下兩萬匹馬,一眾淨是便裝,乍一看還會以為是哪個大山寨的匪徒幫眾劫掠歸來。
不過遠處燒塌了半邊天的小鎮大火卻是在告訴世人,這隊伍,比匪徒還狠。
“知政大人,”禦弟開口:“您如此幹脆就棄了大殿下,不知哪日會不會也棄了本王?”清王抬起酒杯,敬了對麵正襟危坐的書學知政一杯。
“土著民有句話,良禽擇木而棲,又有,識時務者為俊傑,大殿下既然不肯做這事,二殿下肯,清王您肯,自然是棄了蛇,得雙龍了,待清王與二殿下分登極位,我隻取杯羹,皆大歡喜。”知政用標準的姿勢回敬,端起酒杯稍飲了一口。
“利益,”清王卻端起酒杯走出這剛占據一天小城的官院:“什麼感情,都是利益在維係,無私者,盡忠者,也皆是因了這無私盡忠之名搏命,亦是利益。”
“王爺所言甚是,想來不久就當稱皇爺了。”知政笑道。
“正是,”唐吉納又轉回門內:“喝酒喝酒。”
隔壁,堆積如山的屍體,有些還在寒夜裏散著熱氣,顯然剛死未久,一群士卒正在放置引火之物,隻等天亮縱火之後行軍。
“飛陽,你看師父新做這畫如何。”羅備放下筆,抬起畫作吹著未幹的筆墨。
飛陽在一邊邊研墨邊想著最近送進相國府的那位大美人到底是來幹嘛的,根本沒去看師父的畫,這時才猛然驚覺,忙抬頭去看,隻見那畫上一隻龍頭象身,腹生六足的巨獸,腳踏破碎的城池,一張大口咬住山尖吞下,大眼卻望向那空中之月。
“師父,這巨獸是啥?”
“你這小子,師父講【龍聞】的時候你又沒認真聽,仔細想想。”老頭作勢要怒。
“哦,龍生九子,幼子龍首象身,腹生六足,性好吃,名為,名為。”飛陽仔細回想著,然後一拍腦袋:“饕餮!”
“是也。”羅備說道:“師父這話叫做吞山望月。”
“浩然霸氣撲麵而來!”飛陽立馬接口。
“不會用成語別亂用,小心揍得你人無完人!”老頭晾起畫,再次提筆。
飛陽隻吐了吐舌頭,自去想那美人的一雙長腿了。
“相國公,”這時門外傳來一個仆人的聲音:“小姐請相國大人過去一敘。”
“哦,這丫頭怎知道老夫有話對他說。”老人笑道,然後轉頭對飛陽:“你且再研些墨,莫讓硯台幹了,老夫去去就來。”
去見美女你還去去就來,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飛陽心裏誹謗,麵上卻點頭稱是。
老相國便放下袖子,披上鶴裳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