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組(2 / 2)

“殿下有此心,卻是國家大幸。”羅承喜道。

兩人自在帳中商討軍事。

卻說譚陸追出營外,那敲鑼之聲卻戛然而止,譚陸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上前去探個究竟,於是命令眾士卒輕聲前進,慢慢摸向傳聲之處。

金徹兩眼放光,此間三裏左右的地域已經竟在他掌控之中,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剛剛正是用這方法吃掉了昂麥一伍人馬,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加上他所帶領的士卒都是此中山民,地形皆是熟悉,走得又是馬軍難行的山林,故而一直甩開譚陸一行二裏左右。

譚陸心中焦急,隻管追趕,卻不知金徹領著他兜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營邊。士卒又要牽馬又要步行,微有怨言。譚陸見狀命令整頓休息,剛剛坐下,那鑼鼓之聲卻又響起。譚陸站起,命令眾士官驅趕士卒。那士卒在這深夜裏哪裏肯走,這個打起來那個坐下。譚陸想殺雞儆猴,卻又想到這士卒哪一個不是媽生爹養,端的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因為軍紀被斬的話連撫恤金都沒有,於是隻好放棄,聽著那吵鬧的鑼聲休息整頓。

兩支人馬繞來繞去兜圈子,不知不覺東邊天空翻白,譚陸知道這一夜是無功了,於是帶著精神萎靡的士卒看了方向,找到大路,上馬回營。

日頭漸漸升起,譚陸軍走得匆忙,以為能一戰成功,故而士卒皆不帶幹糧水草出營。此時人困馬乏,能發揮的戰力十中無一。譚陸便指使了幾個尚能行動的,到附近找了水源,策馬而去飲馬休整。

譚陸千人隊歪歪倒倒,昏昏欲睡的抵達這水源,卻是一處好洞天,但見:

鍾乳掛壁如倒筍,叮咚泉眼出清流。

山水彙集成河霧,光影交錯做金烏。

側叢鮮枝碧綠臥,林中小道潮氣舞。

山高穀低方彙流,水寒障重因無人。

譚陸看了看,此處風景俊美,獨有洞天,若是在那金都四周,必定早被金胖子此類商人某重,開發做了富人遊玩之處,沒曾想今日自己這一頹溢之軍還能得此洞天,當下命令眾人先引馬試毒,那馬掙脫了韁繩就大喝一通,看得一眾口幹舌燥的士卒羨慕,但軍令在此,眾人也不再敢造次,於是又苦等了兩刻鍾,見那馬匹歡呼雀躍,自是無事,眾人便把眼巴巴的望著譚陸,譚陸揮了揮手,士卒爭先恐後就撲向泉水,把那一潭小溪攪得渾濁。

當中有眼明的,拆了隨身的護心鏡,到那上遊接了一碗清水,正欲遞給譚陸,卻發現那碗清水卻變得淡綠,此人大驚,當下打翻了旁人剛盛起水的頭盔,叫到:“水裏有毒!”

眾人皆不聽,自顧喝水,這時那馬卻發生變故,嘶啞吼聲滲人。一會就再也發不出聲音,隻有嗯嗯的喘氣之聲,聽著卻是痛苦萬分,像是嗓子裏被人塞進烙鐵。

眾人見此一幕,卻都趕忙遠離了這池泉水,剛剛那馬喝的是下遊的水,且水質清澈不渾,現在軍士們越接近那人接水泉眼的人越覺得自己嗓子幹啞難受,有人用手去抓,覺得好轉,更多的人相仿,抓著抓著,一人實在難挨,伸手探入嗓子,把那肺管連根拔出。卻見管中早已變黑。

譚陸大驚失色,當下命令幾個未曾喝水的士官殺馬取血解毒。這回鮮熱的馬血下肚,稀釋了那毒液,下遊眾人好轉,上遊卻一個不存,譚陸一算人馬,卻折了二三百人。

當下不再多言,帶了軍隊惶惶逃離了那毒泉。行不到半裏,一人策馬橫刀擋在正中,那刀尖卻正指惶恐的譚陸。

卻不知這人是誰,還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