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全是欺弱怕強,全是說大話使小錢,全是嗚嘟嘟吹牛沒真格的,反正這麼說吧,天津衛這地方不是好人呆的地方,好人受欺,誰能坑蒙拐騙誰是好漢子,越是青皮混混越有財有勢,天津衛呀就是個大糞坑。”
“那咱弟兄們呢?豈不全成了屎克郎?”袁淵圓不服地詢問。
“所以侯四六爺才出麵管了這件事。”
“侯伯泰大人何以知道這件事呢?”袁淵圓終於把那塊牛排送進嘴巴,美美地咂著滋味詢問,忙著又舉起了第二塊牛排。
“巧呀,無巧不成書呀!”蘇鴻達也舉起了一塊牛排,先送到鼻子下邊嗅嗅味道,遠遠地看一眼,牛排上還帶著血跡,皺了皺眉頭,還是送到嘴裏,他也學著新派人物茹毛飲血了。
七
全怪陸文宗錢財上看得太重,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從蘇鴻達手裏再索回那二百元錢。托人家蘇二爺說和事,先交二百元錢帶在身邊,頭一趟碰釘子回來,明眼人都知道,這叫討價還價,再加二百,說不定就有了門路。偏偏陸文宗認錢不認人,多一文錢不花,居然還跟人家蘇二爺要那。百元錢,有這麼寒磣人的嗎?倘若電車上被人掏了腰包,莫非你還要蘇二爺賠償不成?明明是瞧不起人。
所以,蘇鴻達才找到嚴而信,兩人一起鼓搗俞秋娘出來和陸文宗打人命官司。
“有意%
“那女子請的誰?”陸文宗問。
“袁淵圓。”
“瞧這名號,一聽就不正經,有本分的律師沒有?”陸文宗氣呼呼地又問。
“這個,我可不敢插手,請到好律師,三分理能打成七分理,五分理能打成十分理,倘若官司打贏了,這場請律師的錢不光不用陸爺破費,全部要由對方包賠,他還得賠償你的損失,也是四萬!”
“啊!”陸文宗眼睛一亮,“這頂得上一年的生意,莫怪人人都這麼愛打官司,這四萬元錢是贏定了。我占理,她丈夫跳河與本店隻字無幹,再說,那女子明明是蒙世,樂無由從來就沒說過有什麼妻室。”
“慎之,慎之。”蘇鴻達忙搖著雙手解勸,“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人家擺出憑據,你就要賠償名譽費,又是四萬。”
“那就一共是八萬。”陸文宗吸了一口長氣,暗自為這八萬元膽戰心驚,“這官司我打不起,我不幹。”
“你不幹不成呀,人家告了你。”
“哪有纏著人打官司的道理?真是沒處說理。”陸文宗氣急敗壞地倒在椅子上。
“怎麼會沒處說理呢?報上好說理呀!”蘇鴻達從桌子下麵取出《晨報》放在陸文宗麵前。
“報上隻說一麵理。”陸文宗推開報紙。
“你不花錢,人家如何替你說理呢?”
“怎麼,這報紙能替俺說話?”陸文宗眼睛亮了一下,下意識地又去摸那份報紙,似是覺得這張《晨報》又有了幾分溫暖。
“實不相瞞,這《晨報》主筆是我的莫逆,陸爺若是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