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複,涼溪就是不讓昊銘近身,昊銘就是不放棄。
落音的心微微的疼了起來,輕抿的嘴裏,卻是咬緊了牙。
“阿落,你為什麼就隻能記得仇恨而不記得我們曾經的幸福快樂?就算我曾經傷害過你、欺騙過你,可我是真的愛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昊銘的聲音嘶啞破裂,於絕望裏帶著最後一抹希冀。
落音緘默不語,看著涼溪不厭煩的推著昊銘,竟像是玩上了癮一般,心下有所不忍。涼溪從來不做無用的事,事情已經交待完畢,他還不走到底是想做什麼?她已經將能打擊昊銘的事情都做了,還要怎麼樣?
再這樣下去,等涼溪玩膩了,昊銘再這樣不知趣惹的涼溪惱了,等待他的是小傷還是重傷?是殘疾還是死亡?
“倪昊,你安靜點,惹惱了涼溪,連我也活不成了。”她望著昊銘,麵無表情,聲音裏卻帶著惱怒。
這是一幅自私的嘴臉,夠傷人吧?
昊銘怔住了,涼溪也收了手,像是為了加重落音活裏的可信度,他右腳輕輕的在地麵上一踩,房間裏地麵上水磨的石板從他腳周圍迅速的向著四周裂開無數大小一致的細縫,密密麻麻直到牆角,然後縫隙慢慢的消失。
昊銘覺得腳下有些軟,低頭一看,隻見他的腳陷進了一寸深的粉末裏,原本裂了細縫的石板這時看起來卻完好無損。可是他知道,這房間裏的地板包括地板下的機關,都已經化成了腳下一樣的粉末,隻要用稍有重量的東西一碰,就能試出來。不是那些縫隙消失了,而是整個地板已經裂成了粉末,也就沒有縫隙而言了。
要他一腳踩裂一塊石板很容易,可房間裏不是由一塊石板鋪成,而是整整一百零八塊,雖然相連的縫隙很小,到底不是一塊,怎麼能一直裂到四麵的牆角去?從沒有聽說過能將力量完整的傳到遠處而不消減,要他將這個房間的地板都震碎也能做到,但絕對做不到像這醃廝這樣舉重若輕隨意而為,裂縫也是有大有小,更不可能將地板都震成粉末而表麵上卻看不出半分動靜。
他又一次認識到了這醃廝強橫無匹的力量。§思§兔§網§
不可豈及的力量。
“我要帶落音走,你別追來,也不要派人追來,不然我一掌拍碎她腦袋。”涼溪說著威脅的話,聲音裏都帶了笑意,顯見心情很好。
昊銘心裏一驚,先去看涼溪,再去看落音。
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落音想加上這一句,最終還是不忍,沒有對昊銘說出來。
涼溪拉著落音向外走,落音腳下的石板並沒有碎,走了一腳就踩了一個腳印,心下一驚,回頭看去,隻見昊銘的腳下確實有陷進去的痕跡。她原本以為隻是裂了個縫而已,沒想到竟然……
她武功並不高,等同於無,可是知道要在整塊石板中避開一部分,比將一百多塊石板一腳踩成粉末更是難上加難。就像一塊玻璃,你要將它一拳打碎很容易,可是要將它一拳打碎成相等的大小,已經不是力量上的問題;而打碎一塊玻璃,將相鄰的一百多塊玻璃震成同樣的大小,更不是技術上的問題。再加上要特意避開的地方,這種能力已經超出了常規。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個正常的如同古中國的社會,她真的以為世界要玄幻了。
因為涼溪的話,昊銘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看著一步步向後退的自己,在她要轉回頭時嘶聲喚她:“阿落,別走!”
他的聲音裏飽含了絕望與痛苦,落音愰惚覺得心裏閃過刺痛的感覺,連忙對著昊銘說:“從此天各一方,你好好的在魏國做你的皇,可比不知天高地厚枉送了性命要強的多!”見微知著,昊銘一定能明白涼溪不是他可以對抗的,她警告他,隻是擔心他犯糊塗。
“嗬嗬嗬……”涼溪嗬嗬的笑了起來,轉頭問著落音:“你這是心疼他麼?”
“誰心疼他,我隻是……可憐他。”落音忙回頭,笑著說完,緊緊的抿住了唇,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她剛剛,要不是反應快,差點就說成心疼的是小樂兒了。不提小樂兒還好,要是提的話,讓涼溪注意起了兒子,誰知道他會怎麼做。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男人是個超級變態。
他可能失去了愛,或者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也要全天下的人跟他一樣痛苦。
本來離開昊銘,或許不用這樣傷他。
不過落音再一想,隻要她離開昊銘,總會是傷了他,現在不過是傷的重了些。
或許過份了,可如果涼溪說的都是真的,那她以前真的很恨這個三番五次都差點要了她性命的男人,就當報仇了。
“阿落!”眼看著落音走到門口,昊銘悲呼一聲,一腳要跨出去,卻在踩在地板上時看到地麵上隻有落音一個人的腳印時想到了涼溪的修為急忙將腳收了回去,眼睜睜的看著涼溪一口親在落音臉上,兩人調笑著出了門。
昊銘捂著心口跌坐在了地板上,痛苦使他倦曲了身子,地麵上的石粉有一小部分被他蹭的微微揚了起來。
涼溪帶著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