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惠與宋氏一前一後的走到胤禛跟前行禮問安。胤禛點了點頭,兩人便側坐在他身旁。對於宋氏搶先一步挨坐在胤禛身旁,雲惠也未於其計較,這般場合如若真的起了爭執,哪怕自己無錯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一旁伺候的高徳庸都感到自家主子爺周身的‘寒氣’越來越重,不禁心裏打了個哆嗦,一邊埋怨宋格格的‘不識趣’偏偏要插在爺跟馬佳格格中間,一邊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覺得馬佳格格性子不免太‘綿軟’些。
順便心裏還不免要‘佩服’一下宋格格,這般坐在主子爺身旁還能端著笑的伺候主子爺,給他倒酒,嗬嗬!沒瞧見主子爺臉上都黑了麼!心可真夠大的!
對於高徳庸的‘心裏活動’宋氏自然是感覺不到的,雖然心中發怯,但這種場合,自己怎麼能讓馬佳氏搶了先!如若讓自己跟她換了位置,豈不是直接證明自己在府裏就是個不得寵的,那般自己可真真的沒臉見人了,何況…隻有離著爺更近些,才能表現給爺看,自己也是好的。
雖說爺如今臉色不太好,可也未開口讓自己起身,換她來坐,如此宋氏也暗自給自己打了打氣,笑著給胤禛倒酒。又見他未反對,心下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就說嘛,爺怎麼會不念及情分,當眾給自己沒臉,這般臉上也顯出幾分得色來了,看向自己身旁的雲惠,眼中也流露出幾分嘲諷來。
平日裏,你再怎麼獻媚於爺,到了如今這般大場合還是要有個先來後到,尊卑之分的!
當然了,宋格格自然也不敢仔細打量胤禛,自然錯過了自己給他倒酒時,胤禛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耐煩’,否則也不會‘繼續找死’‘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給雲惠‘上眼藥了’!
對於雲惠的‘謙讓’宋格格自然不會領情,微抬頭看了一眼對麵坐在誠郡王身側同樣給其滿酒的田側福晉,計上心來,宋格格並未放下手上的酒壺而是側過身又替雲惠倒酒,臉上則是帶著幾分歉意道“妹妹,剛剛是姐姐的不是,隻是按身份,田姐姐畢竟是誠郡王府的側福晉,如此姐姐也不好替妹妹說項,這杯酒當姐姐向妹妹陪個不是,咱們姐妹之間可萬萬不能生了嫌隙,讓外人瞧了笑話呢。”
雲惠愣了下,心下也算是明白為何宋氏會混得如今這般,如若繼續這般無腦的下去,她與爺的‘往日情分’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其敗光了!
用不著雲惠開口說什麼,胤禛此時已經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宋氏身子不舒服,高徳庸送她回帳休息。”
“是,宋格格您請吧。”
宋氏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一定是幻聽了’的神色。好在還有著幾分理智,知道不能在這種場合鬧起來,否則別說是被爺厭棄了,一個不好怕是要小命玩完,隻是實在是想不通,不該是這樣的啊!
難道不應該是爺惱了馬佳氏這個賤人,怪她丟了自己的臉麵與誠郡王的側福晉起了嫌隙給自己惹麻煩麼!為何要發作自己!
宋氏本想張口再說幾句可轉頭看向胤禛那張已然‘黑’的不成,冷厲的雙目,不禁打了個哆嗦,有些茫然的隨著高徳庸走出了主帳。
“宋格格,主子爺那邊離不開奴才伺候,奴才就不送您進去了。好生伺候你家主子。”後麵一句話自然是衝著宋氏身後已經害怕到忍不住打哆嗦的芸曲說的。
“是…是…奴婢曉得。”芸曲有些結結巴巴,一臉懼意,身上還打著哆嗦回到。
高徳庸見狀,不僅蹙眉,自己有這麼可怕麼!至於把這個小丫頭嚇成這樣麼!哼!還真是什麼主子配什麼奴才!一樣的不討喜!
待高徳庸離開後,宋氏才緩過神來……在芸曲小心翼翼的攙扶下走進帳內,轉過身就甩了芸曲一個嘴巴。不等芸曲疼的叫出聲來,上前便把手中已經被自己攥得不成樣子的帕子塞進她的口中,上去又踹了幾腳,從頭上拔下來細細的發釵,死死的摁住芸曲滿臉猙獰“賤人!賤人!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