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幫派裏的人都沒聯係了,看樣子的確改邪歸正了,”陸成宇建議,“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另外換批人比較好。”
唐心悅猶豫了下家,還是婉拒了,“既然別人想重新開始,就給個機會吧。這年頭想重來都不容易。”
看到這些小青年,她不由聯想到陸成宇,要是當時也有人肯給機會讓他順利退出就好了。
想到這裏,她眼中蒙上一層哀愁,讓她看上去有種憂鬱的傷感。看在男人眼裏,以為她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嘴唇翕動了下,最後還是沒有再出聲勸阻。
這三人,他再找人打探打探好了。
眨眼一年過去。酒廠生意很好,唐心悅經常要去銀行取錢或彙款,為了安全起見,經常會叫上一個保安陪同前去。
時間長了,那三人輪過幾次,也基本知曉她存取錢的規律。
一個晚上,唐心悅照常待在工廠自己的辦公室加班,沒有回家。
“砰砰”夜深人靜,忽然傳來敲門聲,她抬頭問,“誰?”
“老板是我,李偉,”外麵那人有著粗狂的嗓音,帶著點急切,“酒窖裏好像有點動靜,我懷疑有小偷。”
唐心悅最近剛簽了一個大單子,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出錯,聞言趕緊起身開門,“怎麼回事?”
門外站著身強力壯的李偉,還有跟他一道值班的吳三,兩人臉上帶著焦急,“剛我們已經去看過了,酒窖確實有人動過鎖,劉滿子在那邊守著。我們想著還是通知您一聲,您看要不要報警。”
唐心悅匆匆道,“我過去看看。”鎖了辦公室的門。
李偉在前麵帶路,唐心悅跟在身後,吳三在她背後。
剛走幾步,莫名的唐心悅心中一悸,今天值班的恰巧是他們三人,會不會太巧了?她記得三個人分屬不同的小組。
就在這時,她敏銳地察覺到腦後風聲襲來,下意識想躲,然而身體已經頹軟了這麼些年根本反應不過來,前麵的人忽然轉身,褪去了之前偽裝的和善變得凶神惡煞,更是一把抓住她肩膀捂住了嘴!
糟了!
唐心悅心中一凜汗毛直立,腦後被狠狠重擊了下,霎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吳三手裏握著沾著血的足有拳頭大小的石頭,麵無表情盯著倒在地上無知無覺的女人。
李偉嚇了一跳,“你這也太狠了!”連忙摸了摸女人的鼻息,看到還有氣才鬆懈下來。
吳三陰測測道,“萬一她醒著弄出點動靜就不好了。”
兩人一個抬腳一個抬腿,把人給弄進辦公室,鎖上大門,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放在她包裏的現金隻有幾千塊,而保險櫃則是指紋鎖。
把昏迷的女人按在保險櫃前開了鎖,兩人懷著一夜暴富的激動心情,可裏麵卻令兩人大失所望--
“怎麼才這點!”李偉不可思議叫道,“我明明今天下午才陪她去銀行取了一匣子的錢!”
保險櫃裏隻有幾遝鈔票,不過兩三萬,和他們原先預計的五六十萬差太多了。
吳三陰沉著臉,他個子不高也沒有李偉看上去健碩,卻是三人中的領頭者,為人陰險狡詐。
與沒路可走隻能混社會的人相比,他們三個是真正的遊手好閑之徒,本來進幫派是覺得有利可圖,沒想還要拚命,所以三人很快退出,一時半會又沒有找到正兒八經的工作,可巧看到保安公司招聘保安,三人便憑著一張老實的麵貌去了。
之後被介紹到唐心悅的酒廠上班,三人都是懶散慣了的,工廠規矩嚴厲,三人待了一段時間就覺得不自在,又看到唐心悅一個女人經常出入銀行,時間久了就起了壞心腸。
摸清了她的日常軌跡,合計幹一票大的,然後逃到外地去。
他們選定今天動手,還特意找人調了值班表好把三人安排在一個夜晚,誰知千算萬算,不清楚唐心悅今天取了錢回來給了會計,現在保險櫃裏並沒有多少錢。
兩人不甘心地搜刮了一圈,連唐心悅戴著的耳環和指環都統統擼了幹淨。
“怎麼辦?”李偉望著吳三,指望著他有辦法。
吳三皺著眉頭,憤恨地唾罵,“媽的,工作也沒了,劉滿子那邊車都準備好了,結果就這點錢,分到手都沒剩幾個!”
唐心悅醒來肯定要報警,為了幾萬塊錢被通緝逃跑,是個人都想不通。
吳三越想越不甘心,一咬牙,“既然做了,索性我們就做個大的!”
李偉一驚,“你是說!?”順著他陰狠的目光望向地上昏迷的女人,心一橫,“好!”
三人光腳的不怕濕鞋的,幹脆從搶劫變成綁架。留下一封綁架信,隨後趁著夜色把人給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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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上有後悔藥,唐心悅一定恨不得把一瓶都給吞了。
唐心悅冷冷地想,農夫與蛇的故事就在自己身上上演,她好心想給人一條活路,反倒被咬上一口。
“現在怎麼辦?”
“先等著。回頭我去鎮裏查看下情況。李偉,你去看她醒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