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3)

不見。哦,聽她說,你夫人是她表姐。”

黃權路總算記了起來,前幾天樹芳提到過嚴祺鴻,而紀文提到過嚴祺鴻的男朋友就是吳智。他總算把剛離開的那個女孩與麵前這個男孩連成了一線。

“剛才是見過。”

他雙眼直視著眼前這個叫遊智的人,迷茫的臉頰上透著幾分英俊,焦急的雙眼閃爍著幾分執著。

“真的見過?她朝哪點去?”此話一出口,他摸了摸餘香未散的脖頸,一個自認絕妙的主意在腦中冉冉升起,血紅血紅的一片。

“確實見過。”他朝那女孩跑離的另一個方向一指,“就那條巷子。”

遊智一聽,二話不說,徑直朝那條巷子快步奔去。他心裏嘻嘻一笑。幾天來的悶氣在寒氣中飄散。

不知不覺間,抬頭望處,一塊招牌直瀉眼底,穿透視網膜,直逼心底。

“清馨餐館”?他仔細看了看,的確沒錯。

一路過來,招牌琳琅滿目,層出不窮,也俗不可耐。什麼福來餐館聚富苑夜不歸餐廳……最可笑的要數“走不動”餐館了。沒想到,如此俗的地方居然出了“清馨餐館”,油煙升騰中一縷清香,雅自是雅到了極處,萬俗之中一點雅更顯出這家餐館的可貴之處來。

在他心中,但凡名字雅觀的餐廳酒家,味道都是雅得出奇的羞於入口。不過,一看到這塊招牌,他剛要邁進這家餐館看過究竟,轉目之間,一個碩長的身軀在不遠的人群裏一晃,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雙腳不聽使喚地,配合著身影的節奏,緊追急趕起來。這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米八左右身高的男人在蘭不多見。這男人很魁梧,這男人很挺拔,魁梧挺拔得得令人產生幻覺,浮想連翩。不由得你不想,不由得你不念。

這影飄浮不定,行蹤詭秘。你快時他更快,你慢時他更慢,似乎在跟他故意過不去,總與他保持那麼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左三拐右三轉地在人群中前行著。

他的步履裏充滿著感恩戴德,間或摻雜著一些怪異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催促著他拚命向那個身軀拉近距離。

路過了一條渠,奔過渠上的橋。

橋上路過幾個人,男人女人老人小人,橫豎分不清,依稀難辨明。

這群人的話語嗡嗡嗡的,在他的腦中迂回曲折的流淌,好象渠中幾年未流動的水飄蕩著刺鼻的味兒。

他越來越暈,越來越胃部不適。

他突然不知道是自己追人,還是那人拿他開涮。

心裏的那股奇異的情愫圍繞著橋頭轉,轉過了枯枝散亂飄動的楊柳堤岸,旋過了那帶杉樹林,舞過了那段腰鼓震耳欲聾的老年表演場地,漂過了那條比蘭河水還要其臭無比的“野雞”亭。

“野雞亭”原名叫“華顏亭”,城裏幽默風趣的人因暗娼在此漂泊為生,故名“野雞亭”。

亭裏亭外。此時此刻,客來如梭,雞音如霧。透出朦朦朧朧的影,曖曖昧昧的音。音色的怪味在寒風飄散又聚攏,聚攏了又飄散。

蘭河的醜與龍涎潭的美,倏地合二為一,出落出別致的夜景,鋪在蘭河邊,浮浮泛泛,奇光異彩,隱晦妖嬈。

依稀有個瘦弱的身影爬在河邊護欄上,肩膀抽搐,嗚咽淒淒,悲聲似劍正戚戚,雙眸寒光隨波去。依稀正是嚴祺鴻。

他來不及思,顧不及停,如風隨影追蹤去。

隻聽得遠遠的身後傳來嚴祺鴻尖利的喝斥聲:“滾開快點滾開。再不滾開我打110哈。”

“做個妹子還象呃理直氣壯。錢我有的是。”

“哪個是你妹子?哪個稀罕你那兩個臭錢?滾開快點滾開。”

“不是雞也來嫖街瞎混,你吃多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