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逍遙散雖然排在天下罕見奇毒第五,但據說製作藥方複雜,藥材也很難尋找啊。”
蘇旭聽到逍遙散三字時心裏驚訝無比,他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楚淩桓,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卻還是摸不清楚他心中的想法。按理說這逍遙散的功效如何天下人皆知,楚淩桓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可為何他不在一開始就說出來讓人幫忙?
且不說他突然將藏在暗處的兒子暴露在眾人麵前是何意,單是楚雲均身中逍遙散就足夠引起人注意了,特別是在中毒已久的情況下,他的用意就有待考究了。
眾說紛紜,一時間大廳裏熱鬧紛紛。
若楚淩桓說的是真的,那麼事已至此,再深究逍遙散的來源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解藥,否則楚雲均性命堪憂。當然,在座的諸位心中明白,這毒恐怕無解了。
一頓飯吃的每個人心中都有膈應,雖然楚淩桓隻是在最初提出相求一事,也沒有強迫眾人的意思,但他們心中明白,怕是這個忙不幫也得幫,就算明知逍遙散無解,也得做做樣子表明自己已經盡力了。
蘇旭默默地吃著飯,他想起安君天也身中逍遙散之毒,時間也與楚淩桓說的他兒子的情況相似,不知道這兩者有沒有聯係,還是隻是巧合?
壽宴快要結束了,楚淩桓也沒再有其他動作,看那樣子,貌似真的隻是想讓眾人幫忙留意一下逍遙散的解藥消息。蘇旭想著師父曾對楚淩桓做出的評價,心中有些疑惑。怎麼看,楚淩桓都不是那種疼愛兒子的人,所以說,他究竟什麼意思?
壽宴結束的時候,天色也漸漸暗下來,考慮到眾人千裏迢迢,於是將所有人都接到了客房歇息,來的人不算少,幸而七煞教地處偏遠地帶,修建總教時毫不吝嗇土地資源,所以房屋較多,夠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安排住處。
隻是,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
宴會過後,客人們都已被安排妥當,楚淩桓坐在大殿之上,右手擱在扶手上,拇指與食指來回地磨蹭著下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大殿空蕩蕩的,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影下微微跳躍,時而拉長時而縮短,晚風從偏殿吹過來,撩起一縷簾子,處處彌漫著一種幽深冷清的感覺。
然而,夜晚的靜謐很快被打破,楚淩桓眯著眼睛沉思了半晌,突然被殿外隱隱約約的吵鬧聲驚得回過神,他微微皺眉,在寶座上又靜坐了片刻,發現那聲音不減反增,心裏一陣不悅,於是走出大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大步走去。
吵鬧聲是從教外傳來的,他剛走了幾步,右護法冷鋒神色嚴肅地向他快步走來,然後在離楚淩桓五步遠的距離停下,聲音沉穩地說道:“教主,剛才有幾個黑衣蒙麵人趁宴會結束守衛鬆散之際潛入我教,被我教弟子發現後竟明目張膽地挑釁,他們的武功不低,招式古怪刁鑽,暫時看不出是何路數。發現時我教弟子已有十幾人死亡,七人受傷,舒達已經與他們交上手了。”
“黑衣蒙麵人?走,去看看!”楚淩桓麵色一沉,眼神陰冷深邃,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眼神鋒利而逼人。
來到教門口時,外麵已經聚集了許多教內弟子,他們手執兵器,肩並著肩圍成了一個很大的圈子,在偌大的圈子內,左護法舒達正與四個黑衣蒙麵人交手,身上的衣服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隱隱有血液滲出。
反觀那四個黑衣蒙麵人,盡管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依稀可以看出他們的遊刃有餘。雖然舒達麵上還保持著冷靜,但隻一眼,楚淩桓就看出他對付的有些吃力。